他睥睨着她,“上次你凭噬魂香诱得本座就范,而这一次……”
他意味深长地看向她手中的药瓶:“莫非,毒,下在药膏里?”
她立即反驳:“药膏无毒。”
“那你凭什么觉得本座会为你所诱?”
他微微倾身,逼视着她,一字一顿:“金毋意,你凭什么?”
金毋意回得掷地有声:“就凭大人对贫妾的情意。”
此话一出,二人皆是一怔。
相对的四目里,涌过一抹难言的情绪。
他好似被人揭穿,无地自容。
她暗觉言语失当,亦无地自容。
他沉声问:“你刚说什么?”
她知她不能退缩,唯有一往无前。
“大人若对贫妾无意,便不会纵容贫妾屡次引诱,今日也更不会冒险相救。”
她的语气沉着而坚定:“大人对贫妾,是有情意的。”
他后退一步,拉开与她的距离。
如同打量玩物一般打量她。
“情意?”
他嗤笑一声:“你金毋意也配谈情意?”
“贫妾为何不配谈情意?”
“本座可记得,你说咱们之间无关情爱无关责任,如今你却又编排出本座对你有情,且妄图以情为引诱得本座为你所用,那用完之后又该当如何?”
“大人何意?”
他眸中闪动着怒火:“金家成功翻案之日,便是你金毋意用完本座之日吧,届时,你便与你的护卫离开京城远走高飞,你便与他,”
他咬了咬牙,声音愈低沉,“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对吧?”
她心头疑惑,不知他在愤怒什么。
“若能让金家顺利翻案,贫妾自是想换个地方去生活,这一点……何错之有?”
“你竟不知何错之有?”
他死死盯着她:“当日许之墨便是利用了你的真心接近金家,接近金明赫,事后再将你一脚踢开另行婚娶,你觉得他有错吗?你一心想要杀死他,但你今日之行径,与他又有何异?”
金毋意蓦地怔住,竟无言以对。
她从未从这个角度旁观过自己。
今日陡然被他说破,竟觉醍醐灌顶。
是啊,当日许之墨不也是如此行径么。
借他人真情达己之目的,事后恩断义绝翻脸无情。
今日她不就是照搬了他的套路么。
妄图以情为引,令眼前这个男人为己所用,达己之愿。
她不也变成了许之墨么?
可她是那样的痛恨许之墨啊!
金毋意一时惶惑,无以自处。
他却句句紧逼:“本座若需要女子的慰藉,先不说这城中有多少个贵女,单说那勾栏瓦舍,也有数不清的女子由人挑选,凭什么是一个身份可疑的罪臣之女?凭什么是你金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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