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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烦躁间,驾驶座的车窗被不急不缓叩了两下。
霍决脱了西装外套,右手撑着车顶,扯散了领结低头看她。
“屋内很闷?叫你等我,你来这里等。”
“……”
时闻同他面面相觑。
车门没锁死,一拉就开,跟在后面的列夫默默把后座的门也开了。
霍决弓身将时闻打横抱起,不发一语塞进后座,自己绕到另一边上车。
时闻方才为了开车把高跟鞋脱了,没来得及换成运动鞋。
现在也顾不上这茬,就这么光着脚,脚尖有些紧张地点在脏兮兮的地垫上。
车是列夫开,没问她地址,也没开导航,倒是颇有眼色地帮他们把音乐开了。
后座两人各怀心思,各看各的窗,都不说话。
霍决挂着脸,很不耐烦似的,把领结拆了,单手把顶扣也解开两粒。
他五官锋利,一旦面无表情,浑身就散着阴狠戾气,显得又冷又凶。
时闻透过车窗倒映,看了片刻他浸在海里的侧脸,见他忽地将西装外套丢到自己腿上。
她穿一条鱼尾长裙,因为裙摆窄,跳华尔兹的时候被他随手撕了个高开衩。
这么坐着,一双白得晃眼的长腿都尽数露了出来。
时闻暗暗翻了个白眼,自己扯着裙摆遮好,把他西装扔到地上垫脚。
霍决转过头不看她,右手撑在眉骨上,明显笑了笑。
一路无言回到公寓楼下。
时闻毫不意外为什么列夫能在从未过问的情况下,准确无误地开到她住处,还颇有首尾地泊进她租的停车位。
后面相继三辆车驶入停车场。
时闻不动声色瞥一眼车标,悄悄松了口气。
她是真怕霍决要跟上去过夜。
霍决拍上车门,一套华贵西装穿得不整不齐,衬他那张脸,倒显出几分落拓不羁的意味来。
时闻把他外套扔回去,他好脾气地接了,将她顺势一扯,带进车与车之间的昏暗间隙。
时闻没好脸色地要甩开。
霍决松了手,“我就交代两句,再乱动,我不介意跟你上楼说。”
时闻当即装死不动。
于是霍决又从容不迫将她揽回来。
微凉夤夜,彼此透过薄薄一层白衬衫体温相贴,热得人心生烦躁。
霍决靠着车身,俯身垂眸,沉默了半晌才开口:“你想按自己的意愿做事,不想我插手,可以。”
“我信你有分寸,不会莽撞。”
他语调懒散,浸过酒的嗓音在空旷处显得沉而沙哑,“我只想确保你的安全。
最近我少在云城,把列夫留给你,有事可以使唤他。”
三两句讲得隐晦,时闻不确定他是真知道些什么,还是故作玄虚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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