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府城某处院落。
叶茵茵双手捧着一个黄梨锦盒,献宝似的给一个妇人递过去。
“娘,这是我给您买的簪子,您快试试好不好看?”
锦盒打开,里面静静躺了一支造型别致的嵌宝花行簪,妇人拿起来瞧了瞧,又放下。
摇摇头道:“好看是好看,可材质却有些普通,戴这样的簪子出去,只怕会失了身份,你怎么买了它?”
听了妇人的评价,叶茵茵有些不高兴地撅起嘴。
“娘,这可是我用自己赚的钱给你买的,花了二十两银子呢,您就这么瞧不上吗?”
听她这么说,妇人一愣,这才又重新拿起那簪子,让丫鬟簪在了自己头上。
她对镜左右瞧了瞧,“这个簪子若是你用份例银子买的,我会觉得不值,但既是你自己赚钱买的,茵儿,娘很高兴。”
听到这么说,叶茵茵这才又展开笑颜,可她还没说什么,又被妇人的下一句话堵住。
妇人是叶茵茵的母亲周氏,她问:“茵儿,你在外面玩够了吗,是否该收心了?”
叶茵茵脸一垮,不满道:“娘,我都说了,我不是在玩。”
周氏不以为意道:“我承认,你靠着卖菜摆摊一个月赚二十两银子,的确是了不起,可这有什么用?”
“你爹爹是永宁府首富,手里的买卖多的是,钱庄、金玉银楼、布行、粮铺……家里哪一门生意不比你现在体面?你做为叶家的女儿,却整日在外面做些卖菜、伺候客人的活计,说出去像什么样子?”
叶茵茵眼里渐渐噙着一包泪,有些失望地道:“娘,我原本以为,你才是最懂我的……”
周氏面露愁容,“娘也不想干涉你,可家里现在这个情形,已经不容许你再任性了……你早些接管几门生意,日后待你出嫁,这些便都是你傍身的东西。”
“出嫁?”
叶茵茵含着泪,声音也变得有些尖利,“我不要!”
“这种时候我怎么能出嫁?爹爹病了,哥哥伤残,我若再嫁出去,你们还不被那些人生吞活剥了?”
她越说越伤心,抹着泪道:“什么永宁府首富,爹爹在别人眼中不过是一块闪着光的香饽饽,他一倒下,那些叔伯们就蠢蠢欲动起来,煽动爹爹从族里过继嗣子,可哥哥他只是受伤,又不是死了,凭什么过继他们的孩子?想让爹爹把打拼半生的家产拱手让人,我绝不同意!”
“他们见明着不行,便趁爹爹生病乏力,无暇管理琐事,又在暗地里搞些小动作,只我知道的,就有三间酒楼、两间书铺、两间茶楼无故亏损关张,而这些不盈利的铺子留着也没用,按例都要转卖出去,他们又低价来收购,企图以此蚕食我家的产业……呵,这哪里是同宗亲戚,我看分明是些饿狼!”
周氏听她说了这么一堆,眼中也泛着水光。
“茵儿,原来你都明白,可娘更不理解了,如今这个家里能正经主事的只有你,你既然知道咱家的危机,为何不赶紧趁此机会接掌家里的生意,断了那些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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