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宁嘉徵欲要再言,奚清川不耐烦地道,“韩玉,还不快将她们带下去。”
韩玉恭声道:“遵命。”
宁嘉徵伸长手抱紧了娘亲与小妹,他业已无家可归,不想连仅剩的家人都见不到,遂哀声道:“求夫君别分开我们。”
隋琼枝附耳道:“阿兄,你切莫求他,他最喜折磨你,你求他不过是称了他的心意。”
小妹所言不无道理,但宁嘉徵仍是想试上一试,万一奚清川大慈悲……
宁嘉徵越重视,奚清川便越想毁掉,譬如:宁嘉徵敬爱宁重山,他便逼死了宁重山;宁嘉徵看中自身修为,誓要做天下第一人,以振兴重华楼,他便剜了宁嘉徵的内丹,废了宁嘉徵的修为,并将重华楼付之一炬。
现如今,宁嘉徵妄图一家团聚,他便要其一家生离。
是以,他朝韩玉等一干弟子使了个眼色。
弟子们当即将宁嘉徵、隋琼枝以及隋华卿分开了。
双拳难敌四手,况且宁嘉徵现下较寻常人更为弱小。
他眼睁睁地看着娘亲与小妹被拖走,拔足直追。
仅仅追出两步,他突地踉跄着摔在了地上,紧接着,便是一阵咳嗽。
喉间腥甜,他抬手一抹,掌心便尽是鲜血了。
他咳得撕心裂肺,素来笔直的背脊弯曲得不成样子,宛若被拉至极限的弓弦,下一弹指便要绷断。
奚清川喜爱宁嘉徵这副病弱无助的惨状,所以并不将其扶起。
咳嗽间,宁嘉徵听得娘亲道:“徵儿,千万保重,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他已是废人一个,哪里来得来日方长?
他苦笑一声,艰难地站起身来,即刻挺直了背脊,继而问奚清川:“能否将‘王不留行’留予我作伴?”
“‘王不留行’?哦,那条要死不活的松狮啊,等它断气,为夫便将它留予你作伴。”
言罢,奚清川细细地为宁嘉徵拂去身上沾染的尘土,一派体贴入微的良人姿态,实则包藏祸心。
这奚清川果真全无慈悲可言,谈何大慈悲?
宁嘉徵自知该当吃一堑长一智,一旦涉及家人,却变得又天真又愚蠢了。
思及此,他不禁问道:“我何时能再见到她们?”
奚清川高深莫测地道:“嘉徵且猜上一猜。”
宁嘉徵打商量道:“一月一回如何?”
“这取决于为夫的心情。”
奚清川转过身去,“嘉徵,请随为夫来。”
宁嘉徵跟着奚清川进了一房间,竟见奚清川取出一身女儿家的衣衫来。
奚清川将衣衫递予宁嘉徵,迫不及待地道:“嘉徵既愿当为夫的娘子,想必不会拒绝为为夫着女装,上粉黛吧?”
这奚清川丧心病狂,提出这等要求并不稀奇。
奚清川抬手抚摸着宁嘉徵的脑袋:“从今日起,嘉徵便将自己当做女儿身好不好?”
他沉迷于一寸一寸地折断宁嘉徵的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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