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解放的浪潮即将席卷整个中国大陆。
同年春天,于凡便收到了母亲的来信,她告诉儿子自己已经提前办理了病退,所以儿子以来接替她的岗位回城了。
看到信里的内容,他激动的流下了热泪,却没敢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顾卿,而是私下里悄悄的找领导办理了返城的手续。
对此一无所知的北京知青还是照样照顾着喜欢的人,虽然有些人已经开始返城了,他却不为所动,依然心甘愿的留在农场干活,因为于凡陪在自己身旁,所有的苦都不是苦了。
四月的一个休息天,顾卿睡到中午才从床上爬起来,他看看对面空空的床铺,立刻问坐在桌前看小说的陈冬。
“于凡呢?”
陈冬放下书,锁着眉答道:“他回上海了。”
“啊?他探亲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顾卿的脸抽搐了一下,笑得很勉强。
陈冬叹了口气:“他回城了。”
此话如同晴天霹雳,把他顿时打到了冰冷的谷底,他怎么也难相信小白脸会背着自己不辞而别。
“你丫什么时候知道的?”
无处火的他,只好对好友咆哮。
陈冬垂下头:“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他不让我告诉你,说怕你难过。”
他何止是难过,简直是痛不欲生,他觉得自己被欺骗,被抛弃了,这或许就是失恋吧?
顾卿坐在床头,抓着头,哽咽的说道:“丫的……太孙子了,至少让我送他上昆明,至少……。”
他知道现在追也来不及了,于凡一定是天还没亮就坐着长途车奔了昆明。
陈冬只好安慰他:“他就是怕你这样,所以才不让我告诉你的。”
“不带这样儿的……。”
都说□无,戏子无义,但他却觉得最无无义的却是一心想回城的上海知青,或许这几年来都是他在自作多,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蛋!
此时的于凡正坐在长途汽车上,惆怅的望着青色的山岭用小到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哼着邓丽君的歌:“
分不出是泪是雨泪和雨忆起了你忆起你雨中分离泪珠儿洒满地哭泣你哭泣为了分离分离分离后再相见不易我重把你的爱藏在我心底啊藏在我心底就好像藏起回忆。”
仿佛只有唱歌才能缓解他内心的压抑和不舍,今早出之前他不舍的望着对面床上的人很久,才轻轻的提起行囊走出了生活近八年的简陋小屋,离开了这个充满了青春回忆,欢笑和眼泪的农场。
虽然他的人已经渐渐走远,他的心已经剥离了一部分和顾卿的一同留在了这片红土地上,或许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那个喜欢胡来,爱闯祸的北京小爷了,就让这些慢慢的变成回忆沉淀到心底吧。
而顾卿带着这股绪浑浑噩噩的晃悠了大半年,直到十一月底生了女知青因赤脚大夫误诊母子双亡的悲剧,引动了整个云南的五万多知青大请愿要求回城的事件之时,他才暂时从感的漩涡中抽身而出。
知青们带着“我们要回家,骨肉要团聚”
的横幅四处游行,表达着他们急迫的想要回家乡的渴望,农垦部领导视察了况之后,浩浩荡荡的大返城正式拉开了帷幕,1979年夏天顾卿阔别了生活了八年的红土地回到了北京的父母身边,成为了一名副食店的营业员。
原本就是个热的人,立刻爱上了销售这个行业,一干就是五年,改革开放后顾卿也大胆的放弃了铁饭碗,成为了第一批下海淘金的个体户,到了九十年代他已经把生意坐到了俄罗斯,成立了自己的贸易公司,俨然成了知中颇具代表的成功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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