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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说,当年的事我姐姐也有份,他不该告诉我的。
几乎是本能地用帕子盖住了他肩头的伤疤,颤声道:“隋大人医术高超,会治好皇上的。”
我想,这句话,是我发自内心的话。
元承灏活着,太不容易了。
他的嘴角弯弯的,不以为然地笑:“记得朕问过他,朕还有几年好活。”
震惊地看着他,有些慌乱地捂住他的嘴:“皇上不可胡说!”
他狭长的凤目眯了起来,拂开我的手开口:“你猜猜隋华元说了句什么?”
他的手上,全是水,顺着我的手背流下去,滴落在水面上,荡漾开一圈圈的波纹。
我一时间怔住了,隋太医会说什么?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八年?不知为何,越是想,心里越是慌。
他忽而笑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他跪在朕的面前,俯下身叫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屏住了呼吸凝视着面前的男子,试图从他的脸上去找寻一丝或者半点的害怕,可,没有,什么都没有。
万岁……
谁又能真正万岁呢?连长命百岁,对大多的人来说都是奢望。
隋太医,在安慰他。
不知为何,这样想的时候,我几乎要握不住手中的棉帕。
被他拉着贴于他胸口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怎的我却害怕了?
他却不看我,自顾闭了眼睛,又言:“朕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只此一句,他也不接着往下说。
良久良久,我才鼓起勇气开了口:“皇上,再不洗,水就要冷了。”
他这才松开了抓着我的手,身子又往下沉了些,将双肩一并浸入水中。
心里五味复杂,他若是不恨姐姐,也许我也不必那么挣扎。
扶了他起身,擦干了他的身子。
干净的衣服早已被宫人放在一旁了,取了来替他穿上。
他直直地站着,低一头看我:“明儿随朕一道过安府去。”
一早就知道的消息,他非得到了晚上才要说出来。
我不免摇头:“随想希望见到的,可不是臣妾。”
他该知道的,我指的是什么。
取了龙袍过来,他却推开了我的手,言道:“此刻热得很,不必穿了。”
我也不勉强他,将龙袍搁在一旁。
他又道:“明日给朕打扮得一些,别么了朕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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