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角精光闪过。
谢妙旋握着鞭子的手很稳,步子也很稳,没有人知道,谢妙旋这具身体韧劲很好,下过苦功夫练过鞭子的,因为女子气力天生不如男子,所以谢爹特意根据她的体质请的耍鞭的大家教授她。
就是想她有朝一日真跟人有了口角,不至于被人欺负,论耍鞭子技巧光靠蛮力可是不够的。
对付的是压着不能还手,也不能动的曹庄头,点对点,找准穴窍,简直不要再顺手。
挥鞭时左手松在身侧,鞭头自然转动,如灵蛇出洞,身体随之旋转,犹如舞者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一鞭子甩出去,重心悄然移至左脚,鞭子如秋叶般从身后自然飘出,轻盈而富有诗意。
右脚一点,撕破空气哔啵一下脆响。
啪叽打在曹庄头身上,他一声凄厉惨叫划破长空,冷汗唰一下就下来了,打在身上的力度简直可怕,钻心刺骨,力透腰上的肌理,直达骨头缝。
才几鞭子,曹有信就吃尽了苦头。
“啊,别打了别打了,我去县衙自首,去县衙。”
“这可由不得你了。”
谢妙旋冷然吩咐,“大牛,堵住他的嘴。”
“啊!
我是良民,是黄籍,女郎不能杀我。”
谢妙旋哼声,“良民,那你可还记得你的黄籍是我阿父赐你的!
我们给得,也可以收得,杀你?放心吧,我保证你受完一百鞭,还有一口气,马上死不了!”
至于打完以后,这口气能不能撑过一夜,这就不一定了。
果然曹有信在被打完之后还是有一口气的,只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这些年养尊处优导致身体底子太虚,就坚持了三刻钟就死了。
比她预想的一晚上差了太多。
处置完了曹有信一家之后。
场面中寂静了几分,庄户们都看着她。
谢妙旋也看向这些他们。
“各位,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们受了很多的委屈,我谢氏虽然买入庄园不过短短六年,可这些年来受他蒙蔽,没有严加督管,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在这里给大家赔礼了。”
谢妙旋深深鞠了一躬,庄户们都震惊的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都呆住,待反应过来,连忙呼啦啦地跪下,“女郎你是贵人,那曹有信虽然万恶做尽,可有一句话说的没错,我们不过是贱民,贫贱不可乱,我们是万万不能受女郎的礼的。”
谢妙旋朝出声那人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丑奴。”
“丑奴,你说的没错,不过那是曾经的规矩了。
曹有信业已伏诛,从今往后,我说的话才是你们需要记住的。
在我这里,讲纪律,守律法才是最重的,即使是贵人有错,那也要认,而不是因为他是贵人就可以为所欲为。”
“大家也都起来吧,我的第二个规矩就是,以后见我都不需要下跪。”
她上前扶起丑奴,其他人见状也慢慢站了起来。
虽然曹有信罪有应得,死不足惜,可发生流血事件必然也会在这些老实只知道伺候庄稼的庄户们心中留下不大不小的阴霾来。
庄户中很多人神情间都不自然地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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