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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锁了,不出她料。
门窗都?锁了,窗外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人气,应该是有人守着。
她站在屋子中心闭眼默数三个数,翻身上梁。
门不能走,窗不能走,剩下的路不是飞天就?是遁地,她不是那个挖地的老道,她选择走顶上。
峨眉刺不适合用来切割,她花了一段时间才弄断一根檩条,把上面的瓦片挪下来,然后从房顶出去。
下面守着门窗的士兵还在,谁也没有发觉被看守的对象从头上走了。
嬴寒山凭借着刚刚留下的神?识寻路,很快找到裴纪堂拜见那位王的地方?。
……嚯。
饶是她是修士也差点一个脚滑从房脊上摔下来,屋外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三圈甲士,每个人都?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好像进去的不是裴纪堂,是襄溪王一时兴起叫人放了只东北虎进去要?和它玩赛赛赛。
作为?一个前二十一世纪人,嬴寒山第一次这么直观地体会到什么叫鸿门宴。
不对,只有鸿门没有宴。
她沿着房脊猫一样地走着,俯身掀开几片砖瓦。
青年人是远离衰老的,很少有二十几岁的人对“老病”
产生很深的感触。
而裴纪堂感觉到了。
他稍稍直起身来,看着眼前的襄溪王第五浱。
他是先皇最年长的一位兄弟,如今已经五十有余,对一个贵族来讲这并不算是很过分的年纪。
然而他脸上的皮肤已经耷拉下来,撑不起来的眼皮像是帘幕一样垂下,把眼睛遮盖得?更加细长而小。
在他嘴唇的两侧有两道深如刀刻的线条,那是长期紧抿嘴唇留下的痕迹。
那张脸已经失去了年轻时的轮廓,只能从骨相上窥探到一点青春未逝时的美貌。
襄溪王第五浱,贤公子,身在夺嫡风暴中心的长子,全身而退之?人,在自保与?制衡这两件事上登峰造极。
权衡人心和玩弄手段保住了他的天年,也烧干他的精力,让他过早地衰老下去。
此刻他注视着裴纪堂,眼光和蔼得?像是一位亲近长辈。
起身吧。
他说?。
裴纪堂站起来,垂手等?待着,第五浱慢慢开口:“淡河在南,想必再?过不久,就?是赏花的时节了。
听?闻你辖下大疫,你收治得?当,又抵挡了兵乱,后生可畏啊。”
“皆托殿下福德。”
裴纪堂声音很稳地回答,没什么欣喜的意思。
座上老人深深地叹息了。
“你少年才俊,孤亦是爱才之?人,有心保你。”
他说?。
“你父是裴氏旁支,与?朝中并无?瓜葛,你也安分守己,这些是孤所知。
然而裴氏谋逆之?事,你也应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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