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铁匠道:“我帮你守着,有人来你可以躲到桥下。”
浑身臭味实在是太难受,顾澹赞同这个提议,他来到溪畔,找处有芦苇遮挡的地儿脱衣服,武铁匠站在一旁,直勾勾地,毫无遮掩地看着他。
顾澹停下解衣带的动作,瞅武铁匠,武铁匠还抱胸示意快脱,顾澹边脱边想真是个恶妪,可把他害惨了。
顾澹脱得只剩条裤衩,泡水里用力搓头,头上也沾染到那股臭味,想到那是人的溺物,顾澹简直头皮麻。
武铁匠坐在石桥上看顾澹洗澡,他曲着右腿,手搭在大腿上,腰板笔直,恣意不羁,那副坐姿特别帅,顾澹偷瞄了两眼。
村郊只有他们两人,再无他人,僻静又自在。
夏日洗澡是件舒畅事,溪水凉爽,顾澹张开手臂在水里划动,他问:“百寿,你跟那个八字须说的话都不属实吧?”
“哪个八字须?”
顾澹描述就是那个,脸很长,八字须的捕役,武铁匠一听,知道说的是窦应捕。
别说,还挺形象。
武铁匠道:“不属实。”
“你到底几岁?”
顾澹泡在溪水里,用手搓洗衣服,他那身衣物跟武铁匠身上的衣服一样,穿得都很旧,领子还破了个小洞,为免于洗坏衣服,顾澹慢慢揉。
“二十六。”
顾澹扔下衣服,倏然抬头看他,神色有那么点惊喜。
要知道武铁匠很少这么坦诚,顾澹问什么答什么。
武铁匠一直都在注视顾澹,看他身上残留的淤青,白皙的肤色使得伤痕触目,看他披散的垂肩,他头长得真快,去年秋时初见到他,他还是短。
“你以前是个郎将。”
“是。”
“你是不是弃官跑路,所以你原来的上司才派人来找你?”
“不算是。”
武铁匠的模样悠闲,想来不是什么杀头罪,情节应该也不严重,否则他哪能这般悠闲。
顾澹洗上衣,没留意脱下放一旁的裤子,裤子飘到桥下,他游过去拿。
“那你……”
顾澹伸手抓住裤脚,他声音不由自主压低:“对女人也行吗?还是只对男的……”
如果不是顾澹躲在石桥下,武铁匠真想看他问出这句话时的模样。
武铁匠好整以暇,换了条腿支手臂,他看天上的云道:“按你们那儿的说法,这叫隐私,我似乎不必告诉你。”
顾澹被他的话噎住,他从石桥下钻出来,看着武铁匠那副不动如山的帅姿,他忽地往武铁匠身上扬水,武铁匠皱起眉头,一脸凶相,顾澹笑得很欢。
阳光耀目,溪畔茭白长叶翠绿招展,溪面水光潋滟,还有那个光着身子戏水,一脸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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