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笑望着灰沉沉的天空,头一次思考起了哲学问题。
张从云走到他身边,也望向远处松竹掩映的青山,轻声道:“神仙也一样。”
随后,两人便没再交流,一同站在檐下看着雨珠落在大地上,整个沙泽郡仿佛被拖入了无止尽的潮湿梦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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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日,宋辞一反常态,每日天不亮就起床练功,一直到月挂中天方才回屋睡觉,刻苦程度连经历过高考的程笑都自愧弗如。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卷王。”
程笑接过她刻好的符咒作业,提前给她打预防针,“你不会是想修成大宗师,然后复活霍小娘吧?这个可是连神仙也做不到的噢。”
“我知道。”
宋辞放下手里的刻刀,短短数日她的虎口处已经磨出了茧子,“我以前没什么想法,就是活一天算一天,至于现在……我得带着小娘的那份好好活着。”
她转头看了一眼院中的桑梓树,低声道:“而且你说得对,我不能总是依赖你们。
等到哪天你们也走了,至少我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见她终于开窍,程笑十分欣慰地点了点头,随手把她刻得歪歪扭扭的符咒扔到旁边,一拍案面,相当霸气地说道:“有志气!
今日教你引气入体!”
两个时辰后。
程笑回到堂屋,往小案边一倒,脑袋磕在案沿上,一脸生无可恋地问道:“她真的是仙宫选中的人吗?”
虽然要求一个从没接触过仙道的凡人一飞冲天是绝无可能的,但没天赋到宋辞这个程度也是世间罕有了。
一般来说,一个凡人即使不会刻符,使用一些低级符咒还是没问题的。
那些符咒好比现世的全自动家居电器,只要按照操作指南逐步激活,就能发挥出相应的威力。
但宋辞总是能在各种意想不到的环节上出岔子,有些疑难杂症别说程笑了,连张从云都闻所未闻。
更别提刻符和炼气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程笑实在想不明白,无力地叹了一口气,接过张从云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一搁杯盏斟酌道:“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道法我们没有考虑到?儒医巫偶……实在不行入个魔呢?”
张从云沉吟片刻,道:“你说的这些,至少都需要修行者能够感受到天地灵气。”
没有灵力空授技法,就像是学高数不会1+1,学英语不懂ABC,无异于对牛弹琴。
程笑又栽倒回了案上,张从云勾了一下他垂在案边的手指,倒是一点也不着急:“机缘到了,自然就成了。”
“这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程笑现在简直对“天机”
这类字眼过敏,干脆将目光放得更远了些,“我还不如跟西王母面前走动下关系,到了被贬下凡的时候,争取内定个投胎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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