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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那些人类说什么不能太虐待生物,给了她放风时间,还真以为她是家猫,老老实实地不会跑呢。”
芙瑞塔一把捏紧了手指,隐隐有血渍从指甲下洇出。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芙瑞塔又轻轻歪过头,笑眼弯弯,淡金色的发丝沾着泪水从脸上慢慢滑落,垂在她扬起的嘴角上:
“但是妈妈,最近我回国,又找到了那个没死掉的小猫,只要放我出去,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会把她一刀刀割碎放在妈妈面前,永远不会再妨碍到妈妈了。”
什么是爱
“妈妈,你之前那么喜欢那个小猫,不就是因为她的能力特殊吗?”
芙瑞塔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又歪着头直直地盯着面前的中年女人。
“但是我买了妈妈一个小部下去掳了她来,她就算有点小手段,不也没办法逃脱?我还以为她有什么大本事值得妈妈偏爱。”
闻言,牛怜本就紧锁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些:“让孙老三去劫苗伊的,是你?我原以为他只是被钱冲昏了头,铤而走险。”
“苗伊……好难听的名字,还不如苗拉拉。”
芙瑞塔平整的额头泛起一道波澜,琥珀色的瞳孔里折射着不加掩饰的厌恶。
“不如叫苗垃圾可能更好些,可以发散一下她与生俱来的臭味,妈妈你说对吗?”
“回答我的话。”
牛怜面色冰冷,跟芙瑞塔同样颜色的眼睛带着尖锐的光。
“啊……”
芙瑞塔盈润娇嫩的嘴唇微微张开,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抚着自己的心口,慢慢绽放出如痴如醉的笑容,“妈妈,你好久没用这种看垃圾的眼神看我了,妈妈,好喜欢被你看着……我的脑袋要晕了……”
“……”
牛怜扶着额头,感到自己为数不多的耐心正在消耗殆尽。
虽然不问也知道了答案,但是她心里总还存着一线希望。
从小便是软硬不吃的女儿,长大后更是性情古怪至极,但百年过去,牛怜还是难以将她和当年那个会拿着表扬证书和学院第一,软软地喊着自己“妈妈”
的乖巧女孩联系到一起。
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时候,芙瑞塔好像是已经被蚕食空了的一个外壳。
是金斯当年教的她“最难得要保有同情和宽容”
,才让牛怜动了多年未有过的恻隐之心,一念之差,将芙瑞塔从必死的局里救了出来。
看着她和自己相似的家庭状况,和自己几乎一样的、曾经被苦难淹没的琥珀色眼睛,难免心生爱怜,手把手教了芙瑞塔自保的能力、供她读书、喂她饱饭,将她空虚的皮囊一点点一滴滴浇灌到满,允许她犯错,也允许她改错,直到纵容她对自己的依恋与日俱增。
可惜她似乎永远都只有一个外壳。
内里灌满的,大抵只是牛怜满足了自己“想要救赎过去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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