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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头走进屋内审视一圈后,转身又走向靠近卧室门口的那个衣柜。
突然,靠里衣柜左侧那扇柜门被梁安舍的身体撞开,他背对柜子仰面掉了出来,随之落下的还有一些衣物和一个书包。
余安予从缝隙间看到她哥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就在那双大皮鞋旁边,吓得她想喊都喊不出来,梁钦才在关着的右侧柜门里更是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梁安舍被子弹头拎到客厅,一直挣扎吼叫,子弹头被他吵得烦了,狠狠地一巴掌呼上去,把这八岁孩子扇晕了过去。
在接了一通电话后,子弹头威胁着梁海抱起梁安舍,跟他们上了一辆假牌照报废面包车。
余安予和梁钦才一直躲着没敢出来。
几小时后,邻居报警隔壁进了贼,她俩才被警察发现带出来。
梁海和梁安舍就没那么幸运了,事情发生后几个月,办案刑警在靠近边境省份发现了已经遇害的梁安舍,而梁海就此失踪。
那次意外过后,余蓉和梁山添了半头白发,他们恨透了梁海,却又可怜他儿子梁钦才,小小年纪就和孤儿一般,没爹疼没娘爱,于是,善良的夫妻俩就把他接到家里,和余安予一起养大。
余安予虽然年纪小却敏感,但二年级已能辩是非的年纪。
她十分反感梁钦才,觉得要不是他爸乱来,哥哥就不会出事。
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份反感变成了怀疑,她反复回想和思考,衣柜里两人原本躲得好好的,哥哥怎么会自己掉了出来?
余安予曾想过质问梁钦才,可她又想到钦才如今只能靠她家读书生活,又怎么会讲实话。
心中的疑点也没有实在的证据,而且看着爸爸妈妈天天忧心怅然的样子,也不忍心让他们再多一份煎熬。
梁钦才在伯伯婶婶家听话又肯干家务,努力像个好哥哥一样对余安予,即使余安予不领情,他还是努力让余安予不那么讨厌他。
但梁钦才的心时常被矛盾淹没,他也是受害者,梁海才是罪魁祸首,他本该不必担负歉疚,可梁海是他爹,而且他还因为梁安舍的意外侥幸脱难,这就就使他无力摆脱这歉疚。
同班
中午放学后,三五成群地学生们在公交站叽叽喳喳着等车,来接孩子的私家车也多,各种声音喧嚣嘈杂。
余安予走出校门后,塞上耳机走进一家面馆。
今天梁山要执勤,余蓉也要值班,她回家可没午饭吃。
面上来才吃了一口,余安予感觉右边耳朵的耳机好像掉了,纳闷地转头看去,只见代书岚站在身旁,捏着她的一只耳机。
代书岚戴了个贝雷帽,短款黑色皮衣得她高挑明丽,她将手里的耳机递给余安予,说:“不好意思,哈喽几声都不搭理我,只有亲手取下封印了。”
“哦,那个……”
余安予只觉得这人熟悉,一时没想起来她的名字。
代书岚坐到她对面:“你不会是脸盲吧,咱们早上才见过,我是代书岚呀。”
余安予这才恍然大悟,心想怎么就一上午还换身衣服,时髦得很,她说:“我记得,只是没想起你名字。
你也在这吃饭吗?”
“本来是不吃的,都碰见你了就一起吃吧,我不是还欠你一顿饭么。”
代书岚说完,跟服务员要了一碗和余安予一样的面,准备付两碗的钱。
余安予赶紧说:“这次你没机会了,我付过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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