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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满面笑容地调侃,伸手摘掉花白头发上的枯枝败叶:“怎么还没退休啊?”
吴管家愣了愣,没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哎呀呀,怎么这么看着我?不记得我啦?”
女人笑眯眯地,精致的面容透着股不符合年龄的娇俏感,“也是,毕竟你们连这个家正儿八经的夫人都能忘得干干净净,我怎么能指望你们还记得我这么个小喽啰呢?”
温温柔柔的声音乍一听仿佛是多年未见的老友在同人闲聊,可细细听下来,才发觉里头尽是绵里藏针。
吴叔在叶家做了几十年的管家,见过不知道多少人,自然不会因为这样的只言片语变了脸色。
“罗小姐说笑了,就算我是老糊涂了,也不会忘记您的。”
“是吗?”
女人做作地捂住嘴,故作惊讶,不等人回答,她又笑开了,“也是,好多人都这样,把无关紧要的东西记得牢牢的,真正重要的,当作沙石丢得远远的,你说——”
她抬起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从别墅里出来的叶城:“是不是啊,叶总?”
秦喻岚还在的时候,她和叶城的关系算不上顶尖顶的好,也能勉强称得上一句老友,可如今,却是见了面,就忍不住多多讽刺几句。
叶城是在生意场上闯荡出来的人,没有因为这样的阴阳怪气失了脸色,而是侧了侧身,露出大开的门:“罗伊,宋旭,好久不见。
既然来了,不如进去坐坐。”
“好呀。”
女人干脆利落地点点头,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已经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冷冰冰的,找不出半分方才笑靥如花的模样。
“我也想知道,喻岚和琮鄞的家,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停好车的宋旭扶住她的双肩,没开口,但这样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他的立场。
几人沉默的进了屋,刚刚在院子里的时候,她还有兴致咄咄逼人,等看清楚房子内的模样,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十几年的记忆太过久远,在国外的时候,就连她自己都想不起来自己常常串门的家里是什么样的场景,可如今回来了,看着四周,那些画面又好像历历在目。
那个时候,喻岚刚刚结婚,拉着她说要将老宅翻个新。
这里虽然不是她的家,但从装修风格道后面的家具摆设,无一没有她的参与。
如今看来,尽是物非人也非。
“琮鄞呢?”
罗伊收回了环顾四周的视线,她双眼直视叶城,眼里凌厉的神色几乎没有任何的遮掩,“他现在在哪儿?”
叶城:“……”
他不知道。
“我能接受喻岚离开,却没想到,你连喻岚唯一的孩子,都不在乎。”
如果不是那位老友在午后打来电话,感叹着说着自己最近的听闻,罗伊都不知道原来琮鄞竟然过的那样糟糕。
失去母亲,被父亲嫌弃,他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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