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庭院里,朔茂银色的头发上也染了层金黄,可院中的身影却没有镀上哪些学校温暖,令人心悸的悲凉弥漫开来。
不知为何,天涯心中忽然充满了恐惧,她觉得此时朔茂离得很远,就像随时都会随着那丝落日的余晖,被黑暗吞噬殆尽。
向前疾走几步,拉住朔茂撑在膝盖上的手。
天涯咬住嘴唇,抬头,黑色的眼睛中瞬间蓄满了泪水。
“怎么了?”
朔茂揉揉她的头发,对上她的眼睛,愣了片刻,随即弯起嘴角,露出天涯熟悉的笑容“想和爸爸撒娇了么?”
“刚才我觉得,爸爸好像要离开我了……”
“……”
朔茂看着自己的小女儿,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最终也只是点了下她的额头,微微笑着“爸爸怎么舍得离开天涯呢?”
“真的?”
“真的……嘛,晚饭要凉了,我们快去吃吧。”
“……嗯”
之后几天,天涯越发觉得朔茂不对劲。
每次晚上醒来时,总能看到他房间的灯光亮着,朔茂就坐在桌子前擦着白牙刀,神情委顿又茫然。
可当天涯唤他回身时,看到的又是那个熟悉的笑容。
卡卡西出去任务,暂时回不来。
而天涯对朔茂的反常束手无策,只能闷着头独自训练,偶尔出声叫醒走神越来越严重的朔茂。
终于有一天,朔茂在院子里看着夕阳,甚至连天涯走到身边都没有发觉,她再也忍耐不了了。
拉起朔茂回到书房,天涯不安地问道:“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爸爸?”
那双昔日闪烁着耀眼光彩的眼眸此刻却透出隐隐的灰败,朔茂这次没有再拿笑容敷衍。
也许,他已经累到再也笑不出来了。
过了很久,久到天涯以为爸爸又开始晃神的时候。
朔茂开了口,声音艰涩喑哑“天涯,我做错了么?”
“什么?”
没有听清朔茂低声的呢喃,没等天涯问个清楚,朔茂就打断了她:“不,不是我的错……因为,我从没后悔。”
“……”
没有任何语言能形容那时天涯的感受,这个骄傲地男子,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木叶支柱,在这烛光昏暗的房间,在自己最亲的女儿面前,流露出最深沉无力地悲哀。
那低低的叹息,仿佛对固执命运的审问。
再坚强的人,被同伴伤害,心依然会破碎成千片万片。
恍惚中,朔茂淡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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