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我是谁啊,我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好吧,我是千事通啊,小到江湖侠士身上有几颗痔,大到将军英雄的汗毛有多长,近说我们隔壁古大人府邸来了一位华姓美人,远到开国皇帝几岁开的荤,只有我不说的没有我不知晓的。”
“比如赵王妃的安危?”
“噎,容我掐指算算。”
庄生闭着眼神神叨叨摇头晃脑,不时拿着酒杯吸溜作响:“啊呀,不用算了。
现在她还没有消息。”
众人蔑视他。
“唉,你们都想想嘛,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这人啊,不要被感情蒙蔽,凡事要用脑子去想。
关键时刻,关心则乱啊!”
夏令寐紧了紧手中的筷子。
庄生这是在提醒她,不要因为私人感情误了正事,她也明白。
在重大事情面前,她分得清谁轻谁重,就如多年前,她抛下汪云锋入宫救人一般。
在世家大族的观念里,不能因私毁公。
这一次,她要是不顾一切的冲动跑出去,说不定正中对方的陷阱。
攻击赵王妃只是想要引得真正的她出来,她一日不出现,赵王妃的安全就可以保证。
她不去想汪云锋心底真正的想法,也不去猜测汪云锋对赵王妃还有多少情,更是不会将自己和赵王妃放在同一个天枰上去衡量谁轻谁重。
她只知道,最重要的事莫过于他们都必须活着。
她心思恍惚,耳边倏地乍响:“小心。”
一双大手黏糊着酒液毫不犹豫的扑向了她,桌上,柱子上,地面上到处银芒闪动,无数的暗器打满了整个饭厅。
庄生抱着她就势一滚,撞上了墙壁。
她立马抽出长鞭,庄生大喊:“走,暗器上有毒。”
屋顶上,飞刀粗粝的叫声混着闷雷传来,黑子道:“屋顶有人。”
屋外也有人!
对方居然想要瓮中捉鳖,夏令寐气急,率先带着众人往茶厅冲去。
屋顶噼里啪啦踩着瓦片声显示人数众多,路过的窗口飞进来的暗器一瞬也没有停顿,小藏獒和猫儿的惨叫声混在其中,不一会儿就没了声响。
庄生与酒鬼边跑边砸东西,稀里哗啦的迷惑着对手的听觉。
“姑娘,走你屋里的地道。
我来断后。”
夏令寐根本来不及回答,与黑子的默契也不需要回答。
影卫们早已分散在她的周围,护着她一步步逃离险境。
秘道很黑,夏令寐早已习惯逃跑,几乎是熟门熟路的摸到了地道的尽头,打开暗门,居然是一家豆腐店。
正在磨豆腐的呆毛驴睁着圆溜溜的小眼睛傻傻的看着这群人,夏令寐想起被抛下的小藏獒,摸了摸毛驴的脑袋,在豆腐西施与猪肉脯的老板调笑之际闪电般的窜入了人群中。
雨还在下,眼帘朦胧里只看到人影重重,有人指着不远处的汪府说着什么。
隔得远,她依然能够看到几道黑影子在屋顶上窜上窜下。
她咬了咬牙:“必须把府邸给毁了,否则汪云锋回来会中埋伏。”
全身湿透的黑子随即招呼了几个人,不吱声的又从地道钻了回去。
她找了一家茶馆,假装避雨的路人,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到处张望,她怕汪云锋突然回来与自己擦身而过。
他们擦身而过了七年,每一次他都是注视着她的背影越行越远,这份失望,她终于有所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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