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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个,他如今都跟王氏学会了,每天照三餐那么拜佛诵经,只求着圣上明察秋毫,明白他贾政贾存周一心为公的忠心,不让那小贱.人连累了无辜的他。
每每心里愁得不行时,贾政都会对着个草扎的小人儿,狠狠地又掐又打又骂的。
草人儿的背后写这个名字,正是赵姨娘的。
贾政如今都要恨死这个小贱.妇了,养了她、宠了她半辈子,却一点儿好处也没落着,倒是摊上一个小贱.人,一个孽障,他图的什么?!
当初,就该让王氏狠狠地磋磨她,根本就不该让生下那两个来。
即便是生下来了,也该一落草便掐死、淹死、摔死的!
王氏这蠢妇当初怎么就心软了,知道弄死周氏肚子里的,就不知道连那贱.妇的也弄死?
就在政二老爷发愁烦躁地恨不能以头抢地的时候,凯旋的大军进城献俘了。
贾环站在酒家的二楼上,靠在窗边居高临下地往下看。
战俘的囚车跟随在大军的身后,这会儿才刚刚走到近前。
他的眼神儿还算好,但也分辨了许久,才认出了贾探春来。
想当初,贾探春在荣国府乃是有名的“玫瑰花”
,除了说她浑身带刺儿之外,便是赞她长得好看,眉眼脸庞身段儿,再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不然,那南安太妃也不会挑了她做干女儿,远嫁和亲去。
可如今这模样儿……贾环轻抿着唇,眼睛灼灼地盯过去。
如今贾迎春却是脱了形了,即便是熟人,怕也是十个里面得有一半都认不出来。
身上的衣衫也就不说了,乌漆嘛黑地就瞧不出原先什么样;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好似还被削了一块似的,结成一绺一绺的,上面似乎还粘着什么;原本白皙光洁的鹅蛋脸,仿佛涂了一层泥浆一样,还是那手艺不好的涂的,坑坑洼洼的没抹匀了……
“如何,可还能认出来是哪个?”
忠顺王爷来到贾环身边,也探了身往下看,“我可是听说了,你那姐姐为了逃命,可是捅死了自幼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然后放火烧了宫殿,打算就此脱身呢。
不过可惜啊……嘿嘿!”
忠顺王爷没往下继续说,贾环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贾探春的想法很好,但不知哪里出了纰漏,最后还是被擒住了。
看她如今的那副德行,怕是没少被军士欺辱,大概……也就剩下条命了。
“她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你们也该准备起来。
北静王那边可是已经许诺了,只要能为他们办成一件紧要的事,便会把她从牢里捞出来送我。”
底下的囚车已经走远,贾环回身到桌边坐下,为自己斟了杯酒,却没喝只拿着酒杯把玩。
“环儿,有时候,本王怎么觉得,你比我们还着急呢。”
忠顺王爷眼睛微微一眯,旋即笑道:“放心吧,只要你不反水,那就一切都尽在掌握。”
有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这个贾环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难道真的想不明白,若是他真的照计划行事了,会落得个什么结果?还是说,对贾家的恨,对贾政的恨,已经让他能够舍去一切了呢?
贾环并没有做声,只静静地看了忠顺一眼,然后笑了。
贾探春被押解进京的第二天,贾环一大早便急切地来到了北静王府求见北静王。
“你瞧瞧,这可不就来了。
只不过,这来得也太早了些,本王可还尚未起身呢,且让他在外面候着吧。”
北静王正在用早膳,听见长史来报之后,不由心情大好,便连粥都多喝了半碗。
这贾环自从贴上了忠顺,可是没少扫他的面子,他面上虽都一笑而过了,可心里却一笔笔都给他记着呢,早晚都有算账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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