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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思礼阖上笔记本,用煮沸的水给茶具消毒。
不管他问不问,瞿江郁总会说。
他不出所料地开了口:“他之前有个合伙人,创业初期就参了股,也算是成就他的人,谁知道他说翻脸就翻脸。”
他没找着打火机,只好噙在嘴里过干瘾:“还有去年,就是海滨这个项目,有人蓄意滋事,影响施工进程。”
“你也知道,强龙难压地头蛇,政府出面都没能解决,他亲自去了一趟,那些人第二天就不见了。”
瞿江郁卖了个关子:“你猜他们在哪被发现的?”
不等赵思礼开口,办公室的门便被叩了三下,瞿江裴擅自推门,终止了他们的谈话:“瞿总,该走了。”
赵思礼审时度势,在被针对前主动离开。
回去路上收到瞿江郁的微信,发来一家会所门头和当天的一则扫黄报导。
赵思礼看完不禁笑了。
给自己下药这种事都干得出来,哄几个闹事的人去会所,再举报给扫黄大队似乎也没什么稀奇。
生意场上哪有一定的对和错。
瞿江郁倚仗家里的关系,创业路上几乎没遇过什么坎坷,他看不上林世桉的手段,却愿意和他做生意。
由此可见,大家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婚礼前一天,他带钱雨去做头发,出门撞见来串门的秦母,正好一块凑了个双。
秦母是美发店常客,钱雨倒不常去,一是赵主任古董,认为老就是老了,染得花里胡哨不成体统。
钱雨年轻时还就此反驳,岁数上来,反而潜移默化认同了他。
女老板四十出头,染着一头洋气的红卷发,配着一副珍珠耳环,就像是七十年代画板上的电影明星。
她和秦母热络,见人亲热。
在服务行业打转这么多年,八面玲珑,大概是秦母对她说过什么,她一见赵思礼就笑,不住夸她和钱雨福气好,有这么两个优秀的孩子。
秦母照单全收,钱雨也跟着笑。
赵思礼假装不懂,借口透气,出去点了支烟。
即便没有秦怀爷爷那层顾虑,他也不可能见人就将分手的事说一遍。
就算他有那个耐心,赵建于也不会同意。
其实他也不见得多看好秦怀,只是不想别人看笑话罢了。
烟燃到一半,钱雨出来了。
她瞧见赵思礼手里的半截烟:“怎么又抽上了?”
虽然他不在家里抽,但钱雨闻得出来他身上的味道。
过去是没有的。
这让她接下来的话有些说不出口,哽在喉间不上不下。
“闲着无聊,打发打发时间。”
赵思礼掐了烟:“怎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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