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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逢春忍俊不禁,道:“罗松武艺高强兵法精熟,从军几年,也靠功绩一步一步做到都指挥使,如何算得上纨绔?”
“他还不算纨绔,放他在淮东待了几年,把心都放野了,竟说出那等大逆不道之言,若不是看他母亲面上,我早晚要将他打死。”
“他说了什么,让罗帅这般气愤?”
“你不知道?”
罗威捋了捋胡须,原以为祝青会告诉她,不想他竟守口如瓶,也不知心里是什么算盘。
他的儿子一心入赘,那家的父亲还要挑肥拣瘦,真当他女儿是什么倾城佳人不成?
“逢春着实不知,还请罗帅明言。”
她微微拱手,只作侧耳倾听科。
罗威打量她一遭,不由得感叹,祝青这个女儿,兴许比祝殿帅还要强些,虽没有倾城容貌,却有非凡武艺惊世韬略,给她几千兵马,多少城池都能攻破。
他那三个男儿,加在一起也不及她十分里的一分。
得女如此,祝青倨傲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一些痴言痴语罢了,你若想知道,自己问他去。”
祝逢春点点头,别了罗威,径去寻父亲。
前日父亲同她说过,只要她再立一功,升作都指挥使,他便公布她的身份,一面叫人知道她背后有整个新党,震一震对她心怀忌恨的鼠辈;一面告诉营中兵士,祝殿帅的孙女亦是从兵士做起,激一激各营兵士的心气。
她点头称是,道:“可副都指挥使升都指挥使,先要空出一个都指挥使的位置,父亲升了我,却要撤谁下来?”
“自然是撤罗松下来。
他的都指挥使,原本便比其他人的虚些,当年他从河东调到淮东,一来便是都指挥使,许多副将心怀怨怼,若非罗帅出手阔绰,加之他本人也有几分豪气,只怕还坐不稳这个位置。”
“可他既已坐稳,如何愿意再下去?”
父亲看她一眼,笑道:“换做旁人,他定不愿意降职,你便不一样了,提你做副都指挥使那日,罗松问了我几回,翻了一通军法,非要把你调到他那一军,还说甘愿让贤,要你做这个都指挥使。”
“这等话语,也只有他说得出。”
想到这里,祝逢春摇了摇头,罗帅说的痴言痴语,只怕便是这个。
始龀之时,罗松吃她打了两年,一直对她百依百顺,本以为七年过去,他会改变一些,不想还是往年模样,但凡有些好物,便要捧到她的面前。
问候了父亲,她转道去找俞指挥,廊院不见人影,到处寻了一遍,竟见她在指导兵士刀法,一招一式,皆有破风之声。
“俞指挥。”
俞指挥转头看她,道:“来得正好,点一点她们的枪法。”
说着,她便提一条白蜡杆过来,祝逢春接在手里,走向那近百名兵士,大略扫了一眼,竟都不曾见过。
“这是河东女营的兵士,为那条赌约,我们将两营女兵筛了一遍,多数人武艺精熟,不至在战场上出什么差错,只有这八十三人,枪法刀法稍显逊色,还需勤加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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