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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融话里带着十成十的敌意,像是极不愿意同罗松交谈。
不过也可以理解,罗松当年欺负她许多,苏融几次找他评理都吃了暗亏,那之后他便时时守在她身边,还会寻来侍卫看护,若非她百般阻拦,他怕是一早就告诉了长辈。
“各有各的安排罢了,你不也从你父亲的河北军,不远千里跑来了淮东军?”
“我那是为了……”
说到一半,罗松忽然噤声,只是看着她说:“师妹……”
“别叫我师妹,当年挨的打都忘了?该叫我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这里是军营,东风神威将军这种话我怎么叫得出口!”
“这不是叫出口了?”
祝逢春挽起手臂,脸上一片笑意。
罗松好说歹说,嘴皮子都要磨干,她才勉强同意他用东风二字称呼她。
为了感谢她的宽宏,罗松提出带她进城,采买远征路上必备之物。
苏融开始要跟去,却被祝逢春断然拒绝,只得留在医馆拣那些药材。
待二人走远,苏融拿起她换下的荷包,看着喜鹊相会的图样,轻嗤一声,丢在地上狠狠踏了两脚。
双行洛阳陌
春光明媚,街市喧嚷,祝逢春走在路上,一边看两边物事,一边听罗松絮叨。
几年不见,他变得格外能说会道,一会功夫,便从自己斩过多少首级,扯到自己破过几次敌阵,炫耀完功绩,他又问起她和俞指挥那一战。
“听说你今早和俞指挥战了一场,最后还压了她一头,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摆出一副恭敬表情,祝逢春摇摇头,道:“那算什么压了一头,人家用的是砍刀,我用的是花枪,即便胜了,也算不得什么光彩之事。”
“这还不算光彩?换做一般人拿着花枪,莫说和带刀的俞星比,便是和赤手空拳的俞星对打,也未必胜得过她。
此人乃是五十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淮东军里,以长兵对短兵,能胜她一筹的也不到一手之数,即便是小爷我,也只能堪堪和她打个平手。”
“那是因为你们太弱,一群枪兵,被一个使刀的压着打,不嫌丢人。”
祝逢春停下脚步,罗松看到正前方的书肆匾额,道:“来这里做什么,行军打仗又用不到诗书。”
“给苏融带几本医书。”
她向前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正当罗松以为她要回心转意,便听到她说:“再让我听见你自称小爷,我就把t你的头拧下来。”
罗松沉默一瞬,嘟囔:“不愿意听就不愿意听嘛,那么凶做什么。”
“我只是提醒一下,又没有付诸实践。”
“你还想来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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