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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医师,能有陶医师的医术么?”
“那小人也可自去军医馆,不必劳烦将军。”
“凭你这双腿,你要怎么去军医馆?”
见她仍要推辞,祝逢春架起双臂,道:“你不让我背,便是想让我抱。
自己想一想,是要我背你过去,还是要我抱你过去。”
月痕一时语塞,眼看她真要来抱,只得欠了欠身,道:“那便劳烦将军背小人一趟。”
祝逢春抿唇一笑,蹲身令她上来,去医馆的路上,忽然想起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便开口询问,听她说了两个字,道:“巍巍山岳,是个好姓,可惜后面这个字太轻,配不上山岳的气势。”
“将军想错了,月痕二字,是指明月之痕,此乃王爷亲口所取,与山岳毫无干系。”
“原是这样,那你姓什么?”
祝逢春随口一问,不想她久久未答,情知她有难言之隐,便道:“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1],不拘过往如何,日后过得舒心便是好的,之前那个姓你若不喜,大可为自己取一个新的。”
“小人明白,多谢将军宽慰。”
“什么小人小人的,在我面前,只要你我相称便好,一个徐子京已让我头痛欲裂,你再来一个小人,只怕我明日便要跑去颖水洗耳。”
“将军何等身份,小人如何敢与将军你我相称?”
“罢了,你想怎么叫便怎么叫罢。”
在魏千云手下待了那么多年,挨了打都要护着那腌臜泼才,想要重新站起,至少也要几个月功夫。
“说起来,你是做了什么,让魏千云这般待你?依着那两日你的作风,应当是极合他心意的,何至如此受苦?”
不出所料,又没能等到她的答复。
魏千云如此作为,定是遇上了什么大事,回头问问父亲,兴许他知道什么消息。
昨日攻城,虽有席风等人做内应,城外仍牺牲了三百二十七名兵士,受伤之人更是有八百之多。
为伤兵计,医馆设在太守府中,整整占了三个院子,数十位医师忙得脚不沾地,将所有伤兵医治妥当。
祝逢春瞥得一个医师经过,便问陶医师去向,那医师道:“陶医师在北边院里。”
祝逢春道一声多谢,背着月痕去往北院,果然在数名女兵中寻到了陶医师,她正为一个兵士包扎臂上伤口,走近一看,那人竟是此前在城内潜伏的席影。
见她过来,席影道:“祝将军,你背上那人是谁,我怎么不曾见过?”
祝逢春说了月痕的身份,寻了张席子将她放下,对席影道:“我只是要你们摇动莫州军心,设法赚开城门,你如何伤了手臂。”
席影摆了摆手,道:“只赚开城门如何显出我的本事,此次攻城,我杀了整整二十七人,比席风多出十三个。”
“可席风毕竟不曾受伤,你却伤了手臂。”
“一点小伤罢了,不碍事。”
祝逢春无奈一笑,回看月痕,发现她蜷了身体,刚要喊她,陶医师系好席影臂上白布,对月痕道:“这位姑娘,你同我来里间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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