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抱着儿子走向房间。
“一位叔叔来找过你。”
“是的,有人来找过你。”
尼克也想了起来。
“赫拉,带念凯去休息好吗?”
玲珑笑着放下念凯。
“妈咪累了,你先和赫拉去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好的。”
念凯乖乖地随了赫拉走了。
领了尼克,她到了那间破木屋,两人坐在门上的台阶上。
“好了,说吧,谁来过?”
她抽出一支香烟,但没有点燃。
“是一个东方人,他说是你的朋友,叫聿枫。”
尼克看住她。
聿枫,聿枫,她扔掉烟。
她有印象,那巴黎的街头画家,他送她的画像上有他的签名。
问题是,他为什么会从巴黎尾随到澳洲?又怎么会找到这儿?
“他——是念凯的父亲?”
玲珑怔了一下,笑了。
“不是,念凯的父亲早已经死了。
死了!”
尼克愣住了,他从没听她提起,谁知她竟能笑着说出口。
“对不起。”
“没关系。”
玲珑拍拍他,“我本该告诉你们,那就可以免了你们许多担心,该我向你道歉。”
“别这么说。”
尼克冲动地想握住那只拍他肩的手,但他终究没敢那么做。
“走吧,我也累了,想休息一下。”
她笑一下,竭力让自己不去想记忆中那段血渍斑斑的历史。
“好的。”
回到自己房间,她关上门。
靠在门上,眼泪缓缓划落。
她没有哭,只是流泪,无声地,一滴又一滴。
如果说,一个女人最大的不幸是没有人爱,那么,她并不算不幸。
可是,她却永远只能遥遥地看一眼她所爱的人,那是她坚如磐石的心底唯一的伤痛,微一触及,就让她痛彻心肺。
不!
她不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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