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子会接好我的班。”
的确,不知不觉,霍普已经这么老了。
“你好好休息吧,宴会的事交给金斯就好,他是你的儿子,不会掉链子的。”
“不,不行。”
霍普摇头,眼神坚决。
他一定要亲自来。
这是他为这栋奉献了一生的宅邸最后一次尽职,这更是迹部景吾,他看着长大的孩子的订婚宴。
“起码今天中午,”
迹部别开头,假装看外面的天色,把突如其来的感伤咽回去。
“你在这小睡一下,有人找我叫你。”
“怎么好……”
迹部扶他到客房床上。
下午涉谷打电话邀迹部去选戒指,他以没时间拒绝了。
本来和忍足有约,迹部出门后,以涉谷的邀请取消了和忍足的约定,找了个咖啡厅待着。
订婚宴的迫近和与之而来的一系列事,逼得迹部不能平常以对。
几年前他没当回事,不曾想到今天;今天他不以为意,几年后责任也会找上他。
他现在没准备好,再过几年,也没信心准备好组建一个家庭。
他就没在现实中见过正常家庭的范本。
书本不足以成为指导,故事里尽是破碎家庭,可能美满家庭太无聊了,或者像童话一样,只存在于幻想。
杯中的咖啡一口未动,迹部面前摊着本杂志,耳边是店内电视的广告声。
广告变成了新闻。
出席活动的领导脸上滑稽的赘肉,欢迎者们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枯燥刻板的外交辞令……他不是个残忍的人,但后面欧洲某国街头枪战的新闻给他的感觉,比刚才的太平盛世好了不止一点。
主播用正派的声音说原因是势力间火并,画面是群众拍摄的现场视频。
什么人遇见街头枪战第一时间是拿手机拍视频?迹部又注意到,在画面边缘闪过的一辆车里,坐着一个银色长发的人。
“这个说法和处理方式,还不如你碾死安卡那天。
你故意碾死安卡,我还要欣赏你些。”
“你们的通病就是对身边的死亡耿耿于怀,看不见的却当不存在,你们称之为感性,我称之为狭小和虚伪。”
“要恸哭就为全部的死亡恸哭,仅为你所见的死亡,证明你其实只是把身边的人当做自己的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