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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他欲动脚的瞬间,惊觉这鬼车竟少了个车轱辘,还恰好少了那个滋他泥的轱辘。
曾泉一愣,心说,难不成畏罪潜逃
不过江渚并没有同曾泉商议去哪儿抓捕车轱辘的闲心,他依着凌景途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瞰视不远处的一个依山就势的相当古朴的村落。
“去看看”
江渚的这句是个问语,他有心征求凌景途的意见。
但凌景途看出了这个村落的蹊跷,他沉默了一会儿,才从身后曾泉的谩骂声中敛回思绪,然后不自然地点头:“好……”
江渚觉察到凌景途异样的神色,甚至有那么一瞬,他恍惚看到凌景途脖颈上有什么血色的东西若隐若现。
无奈只是一晃,江渚便自以为眼花罢了。
可随后,就在他们踏进这个古村落的剎那,一直瞑目养神的鼠哥骤然醒了过来,并鼠目凛凛地说:“此地不善,都小心点……”
江渚连阴气极盛的鬼蜮都逛过,一个自产死气的小村庄对于他不过尔尔。
不过看在大耗子好心提醒的份上,他还是随腔搭了一句:“怎么?您老是感觉到什么了吗?”
“嗯。”
鼠哥扒拉着江渚的衣衽,麻溜地蹿进了衣襟中,随即一本正经地应声,“我感觉到……降温了,还有这破地方肯定没有什么好吃的。”
江渚嗤笑一声,打趣说:“你肯定是没有好鼠粮吃的,不过我们只要有你,还是可以开荤的。”
鼠哥:“……”
鬼吃耗子犯法吗?
然而凌景途扫视过斑驳的墙面,竟比鼠哥还肃然地说:“猪兄,鼠兄说得没错,这个地方确实不易久待。”
江渚听到这句却是没有揶揄搪塞,倒是兀自跋涉了三天的曾泉敲了敲膝盖,抱怨说:“这荒郊野岭的,那臭小子也真能跑,你们说,他是不是故意把车留在那儿干扰我们,实际早已经躲到山旮旯里去了……其实我想好了,如果在这里抓不到那小子,明儿一早,咱看看能遇到什么载货的车吗,等上了鬼路,就好办了。”
“你还是先把脸洗洗吧,就你这模样,别说鬼车,哪儿辆车敢载你。”
江渚嫌弃地轻叹了口气,旋即,许是唯恐横扫噬魂鬼的凌景途被什么抢了去,便顺势揪住了凌景途的衣袖。
不过凌景途仅受宠若惊地看了眼捏住他袖口的人,然后有意靠近这人,并满眼宠溺地浅浅一笑。
他们进入的这个古村落藏匿在山环之间,村里的房子大多是石木毫不违和地夯筑的,仅有少数是由土坯修建的。
整个村子看起来似被荒废了许久,墙上沾染的一些发黄的物什犹如可以触碰的岁月,房子虽不至于断壁残垣,但这逐渐被削蚀的轮廓也向路过的人哭诉着这些年的风雨折磨。
凌景途听到村中有不冻水流穿过的清鸣声,不过如此清晰的声响,也只能证明这个村落中没有活人,或许即使有人在这儿生活,也是寥寥无几。
天逐渐暗了下来,江渚三个若不是都在鬼窝里混过,在这种阴飕飕的地方走着,确实容易惊凉后脊梁骨,尤其这老屋墙壁上还仿佛被谁粗犷地划过,留下的这些纹理都透着难消的森然。
不知寻觅了多久,等快要走出这一村子时,凌景途突然滞停步子,旋即眉峰一沉,声色肃清地说了句:“前方有亮光……”
江渚一直左右环顾,并没有太关注前面的情况,是时听凌景途一说,他细细凝眸一瞧,惊觉这村落看起来挺破旧,陡坡下竟然还接临一栋四层的教学楼房,而再往外走便像是一处稍微沾些现代化的小县城。
只是这教学楼建在了村尾,并紧靠一片荒废的坟场,这倒是有些膈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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