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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是他做了什么亏心事,还是江渚带了几分西子捧心的怜人相,凌景途喂江渚喝水的时候始终不敢去瞧怀里人轻启的薄唇,以至于几口水喂完,差点把江渚呛死。
江渚记不得自己昏睡的这几日经历了什么,不过看凌景途笨手笨脚的样子,他能活着醒来就已经知足了。
待稍稍环顾过四周,他其实有好多事想问凌景途,但踟蹰片刻,却只问了一件实在的事:“有饭吗?我饿……”
凌景途一听江渚喊饿,知道他猪兄这三日没吃太多东西,急忙应声:“有,有饭,我去给你拿。”
不过片刻之后,当江渚瞥过桌几上的一盘由胡萝卜片和白萝卜丝谨慎组合摆弄成的“煎鸡蛋”
,还有一个被面塞得鼓鼓囊囊的饼,以及一碗清清白白的菜汤时,突然觉得自己的胃抱怨似的抽泣了几下,他忍不住干吞了下口水,咧嘴问:“我还有第四样菜可以选择吗?”
凌景途一愣,接着趴在窗沿边指了指外面讴哑嘲嗻的飞鸟,然后有实物有图地给江渚画大饼:“猪兄,你等我找到那鸟的巢穴,就给你煮蛋。”
江渚听得这鸿鹄大志,不由地扬了扬脑袋,乜了眼外面那些站在树梢上蓄势待发的飞鸟,恍惚看到了自己偷吃鸟蛋后被鸟粪砸死的一幕。
他讷讷地嘘了口气,认命似的动了动下巴,指过桌上素面朝天的斋饭:“我还是喝些水……汤吧,你也……你也别去偷鸟蛋……”
我怕自己手脚不灵便再死于鸟威之下呀!
“好,我听你的。”
凌景途说着,喜滋滋地凑到江渚身边,想为他猪兄寻一个舒服的倚靠姿势。
“我自己来……嘶……”
江渚一个人活习惯了,又轻易死不了,所以之前大伤小伤都是他自己胡乱应付,现下凌景途如此贴心地照顾他,倒令他有些赧然无措。
况且他衣服都被换成了松垮围拢的里衣和宽松的贴身长裤,想必他身上有什么见不得光的胎记也已经被某人窥探过了。
可若是这样,每当凌景途盯他的时候,他都会有种衣不蔽体的错觉,继而便是无处遁逃的慌促。
不过如今他在凌景途眼里比失而复得的珍宝还要宝贝,在他伤好之前,凌景途定是秉承自己任劳任怨的怜心,将好不容易握在手心的可心的人再好好捂几天。
江渚自知拗不过凌景途,他依着凌景途环搂过肩的手臂,用没被裹成棒槌的左臂肘支了下床垫,结果措不及防地斜陷了下身子:“你怎么铺了这么多层床褥”
凌景途小心翼翼地让他倚靠在床头,然后为他掖过被角,温润地笑了笑才答声:“猪兄家的床很软,我怕这床板硬了会硌着你,就同族里的几位婆婆讨要了几套被褥。”
“我又不是豌豆公主,没那么矫情……”
江渚顿感好笑地扯了扯嘴角,但转瞬之间,这笑容便又僵了回去,他唯恐凌景途再问他这位豌豆公主是谁,让他不得已讲个童话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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