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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想到什么,季凡泽的心思微微一动。
闲谈中,薛铭林看了眼季凡泽的办公桌。
桌案上的文件很多,但一个个文件夹层层叠叠地码放整齐,看起来井然有序、杂而不乱,跟季凡泽这个人一样,很规矩。
本来就是随便串门子,薛铭林小坐一会儿提出告辞:“我不耽误你时间了,不然你今晚又得开夜车。”
季凡泽揉了揉额角,“没事,我习惯了。”
哪知就在薛铭林抬脚出门的一片刻,季凡泽突然叫住他,往他手里塞进个东西,“你帮我把这个拿给钟艾吧。”
陡然听到“钟艾”
的名讳,薛铭林愣怔一下。
但只是区区两秒而已,他就把外甥和自己诊所的这位小医生联系起来。
薛铭林脑中掠过几个画面,快如闪电,又意味深长。
他捏了捏手上的东西,眼神深邃些许,“阿泽,你为什么不自己给她?”
季凡泽看似浅笑无虞,可这笑容又有些不一样,仿佛多了一丝莫名的温柔,“要是我拿给她,她肯定不会要的。”
那个女人连吃只土窑鸡都要跟他AA制的。
薛铭林平时看惯了外甥酷酷的模样,现在对方笑得如拂面春风一般柔和,顿时令他浑身直冒鸡皮疙瘩,“好吧,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多谢姨夫了。”
送走薛铭林,季凡泽想把注意力重新转回手边的文件,却发现有点难度。
公文上的字迹渐渐模糊起来,他的视线和白纸黑字之间被一副画面隔开——那是一副由巴掌脸,柳叶眉,翦水秋瞳和粉嫩小嘴临摹出的女人面孔。
如果今晚的约会没有取消,他现在应该正和钟艾舒舒服服地坐在电影里,说不定他手上还拿着爆米花和可乐。
那些原本季凡泽不屑享受,也无暇享受的休闲活动,因为有那个女人的参与竟会令他有种隐隐的期待。
可现在倒好,他亲手放走了钟艾,然后自己折磨自己。
男人的“大度”
大抵就是这样——嘴上说着不介意,心里却难免失落。
就像此刻的季凡泽,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口是心非。
唉,谈个恋爱怎么这么难呢!
再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
也不知道钟艾到家了没有?
她又是否真的会听他的话,不再跟沈北有接触?
正当季凡泽被一种罕见的不淡定情绪围攻时,桌上调成静音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
拿起手机的一刹那,他的眼角眉梢忽而漾起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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