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生到后园门处,找了个婆子进去通禀了朱氏和崔锦荣出来。
张老太太听到出了这等丑事,心头不由得一紧,面上更是难看,于是也跟去了。
见主家都不在,几位夫人也心生好奇,也跟在后面来瞧个热闹。
朱氏在来的路上一直冷着脸,她不清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明明都已计划周祥,可还是让洛玉书躲了过去,现在又抓了翠儿,也不知这丫头当众说了些什么。
崔锦荣满心都是洛玉书的事,脚下的步伐也不由得加快。
三人匆匆赶来,因此便也没在意后面跟来的几位夫人。
崔锦荣进来急忙问洛玉书如何,洛玉书轻声安慰母亲,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让她尽管安心,崔氏点了点,不再言语。
朱氏进来,脸带怒意的看向翠儿,见她被绑着,骂道:“下贱东西,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做出毁主子名声的事。”
朱氏的怒意是因翠儿坏了事所致,而骂她也不过是在警告她,就像警告魏氏那次如出一辙。
张氏也厉声问道:“快说。”
洛玉书自是清楚朱氏的用意,但论起演戏,她也不输朱氏。
见张氏和几位夫人也一起跟了来,洛玉书换做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祖母,切莫动气,小心身子,今日也怪玉书思虑不周,顾念着这两个丫鬟是大伯母精心挑选派来伺候的,因此才纵容了她们,哪知竟生出这样的祸事,连累大伯母遭人非议。”
人是朱氏派来的,出了事,自然让人疑心此事与她有关,这也正是她们为何要翠儿离开的原因,若孔卓得手,大家的注意力自然会放在洛玉书身上,谁还会疑心个丫鬟。
等事情淡了,编个说词,再安排翠儿回府,谁也不会多嘴问什么。
可现在,功亏一篑。
朱氏心里恨得牙痒痒,洛玉书当众说着令人误会的话,自己还要做出长辈宽和的模样来安慰她。
朱氏强撑着笑意道:“玉书快别说这些让我心疼的话,要怪也是怪大伯母识人不清,让个腌臜东西险些害了你。”
“幸好你逢凶化吉,不然,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这做大伯母的有心要害你,孰不知,你这般乖巧懂事,这般招人怜爱,咱们侯府,从老太太到你大伯父,哪有不疼你的道理。”
她又看向马夫人等人,笑着道:“几位夫人,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朱氏在外一向有贤名,再加上几位夫人与她素来交好,因此纷纷点头称是。
朱氏的一番巧辩,洛玉书不由得在心中感叹,难怪前世自己一家被朱氏耍得团团转,好厉害的一张嘴。
“巧言令色,鲜矣仁!”
先贤所言诚不欺我,只怪自己被糊涂蒙了心。
“侯夫人真是好口才,只是我来贵府两次,一次是个下人诬陷府上的嫡公子弑杀手足,而这一次,”
周云深冷哼一声接着道:“还是下人,设计玷污洛二姑娘的清誉,看来,侯夫人这驭下的本事有待商榷啊。”
周云深那低醇的嗓音犹如一记重锤,砸向朱氏。
当家主母若只一味的宽厚仁慈,叫下人得了势反了天,那御下不严的帽子便会扣下来。
到时只定会累及儿女亲事。
京中勋贵之家,谁家愿意娶个软面儿媳当宗妇,更不会有人愿意把女儿嫁进以下犯上的婆家受下人欺辱。
再者,世人皆知侯府嫡公子只有二房洛玉青,而这次受害的姑娘依然是二房,这就不得不耐人寻味了。
周云深这话无疑是往朱氏身上插刀子。
乐成侯的小女儿薛媛同自己的母亲马夫人小声道:“母亲,照周世子说法,居然都是洛大人这一房出的事呢?”
马夫人朝自己女儿递了个噤声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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