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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识,”
男人挥一挥手,猛得关上了门。
那一瞬间,严木发现自己竟然松了口气。
假如陈麟声和这样的人有联系,他一定转头就走。
他拿出手机,想印证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门牌号。
正翻找着,不远处开了一扇门。
一个年轻男人穿着白T恤牛仔裤,脚踩棉拖鞋向前一步,探出头来。
严木听见声音,下意识余光一瞥。
然后就再也转不过来。
是他见过的脸,却是他没见过的神情。
青年生得白,大眼睛,眼皮上一颗小痣,嘴抿着,没什么神色。
从前看到他,严木只感到一种发散着红提甜香的的漂亮,俊,也锐利,扮出笑脸时,有种浅浅的轻盈。
那轻盈意味着虚假。
可今天的青年不同,似乎刚冲过澡,乌黑的头发还湿着,一缕一缕地下垂,滴着水珠。
脸上有类懵懂的疲倦,让那张英俊的脸,一下子变成了刚下山化形的天真妖物,还未吃过人间的馄饨,不懂得讨好。
严木想,别人知道这个样子吗?
别人是否见过他的笨,是不是喜欢。
至少,严木喜欢。
只有这么一点笨,才能爱出许多地久天长来。
他握着手机,呆在原地。
陈麟声也看到他。
他故意报错一个数字,想听听来者是否友善。
猫眼里看了许久,见到严木大包小箱,不像是要借钱的,倒像是来送礼的。
所以他打开了门,干毛巾还改在头发上,手按上去胡乱擦了两下。
严木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变化,一模一样的单眼睑和黑眼圈,又高又瘦,只是长头发剪了,看起来倒是清爽了些。
陈麟声本等严木先开口,可这人不知道为什么,待在原地不动。
他想,或许学艺术的人,都有自己的世界,就像玄幻小说里,男主女主在自己开金手指创下的精神境界里开荒种树。
又或许,严木就是个傻子。
学艺术的,痴人不少。
他见怪不怪。
“不好意思,昨天太晚了,我记错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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