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心中翻涌如潮的歉疚才能稍稍平息一会儿。
“谢谢”
沃尔纳将她的动作收入眼底,轻拍着她的脑袋,半晌才涩着声音开口,“我很抱歉”
白蓁蓁一愣,抬起头,注视着他的眼神在一瞬间里变得困惑,“你是在……向我道歉?”
日军入侵上海的那一天,沃尔纳根本没有意识到白蓁蓁的家就住在轰炸点的中央,分崩离析的战线和溃
败的军队夺去了他所有精力,等到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不论是吉祥街上的白家老宅还是如意街上的白家公馆,统统炸成了一片废墟。
白蓁蓁的母亲死在邮箱
旁,不知所踪的父亲从南京的大雪里被清理出来,青白僵硬的尸体,怀里只剩下一枚怀表。
曾以慕尼黑军校第一的优异成绩毕业的他,生命中的第一场仗打的面目全非,从头到尾输的一塌糊涂,
甚至搭上了白蓁蓁的一对父母。
昏暗的路灯在他脸上打落一片阴影。
白蓁蓁忽的伸出了一只的手,按在他左侧的胸口,加剧的心跳从掌
心一路传递而来,那确实不是她的错觉。
“你的心脏跳的很快,是因为我吗?”
沃尔纳怔住,反应的有些慢,“……我不知道”
白蓁蓁垂下按在他心口的手,黝黑的眼眸盯住他的臂章和鹰徽,看了两三秒,一字一句说道,“没有必
要”
“我既不是懵懂无知的七岁,也不是天真愚蠢的十岁,没有资格去要求一个外人保卫我的祖国或是庇佑
我的父母,你不欠我什么,没必要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门扉最后轻轻被扣上,半长的风衣被夜风吹的猎猎作响,他缄默着拆下了左臂显赫的朱色袖标和胸前挺
括的漆黑鹰徽。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改都觉得不大对!
第16章
二月份的柏林气温不高,持续几天在零度上下浮动。
冬天的影子还未完全褪去,春天就已经踩着巧克力
的香气到来了。
为了照顾少女们甜蜜的恋情,校方将开学日定在了情人节的后一天。
在这个每寸空气都漂浮
着柠檬气味的特殊节日里,白蓁蓁正面临着人生中的一个重大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