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什么能回报的,只好说:“下周正式采访的时候,我会狠狠夸你的。”
听见这话,萧樾坦荡荡的神情反而不自然了一瞬,清了清嗓说:“你正常就好。”
别搞狠的。
他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
-
距离下周四还有好几天,阮芋在周末之前就已经把采访稿写好,提前交给广播站的前辈审核。
稿子是她和萧樾一起写的。
担心这位百无禁忌的大佬临场说些不合时宜的拽言拽语,阮芋把开场白和结束语都写得完完整整明明白白,不给他任何一点自由发挥的空间。
她就坐在他面前写完稿子,然后推给他看。
萧樾嫌七嫌八地改了一大堆。
那天是周五,放学铃声响过一刻钟,住校生逃难似的溜走,学校安静得像片荒野,平时总爆满的图书馆也荒无人烟,阮芋挑了间最偏僻的自习室,一边修稿子一边左顾右盼,生怕有人进来看见他俩坐在一起。
光明正大的事儿,被她搞的活像偷|情。
萧樾改稿子的时候,直接在她写过的地方动笔。
也许是出于对学神天然的敬畏,光看他坐在面前,骨节分明的右手攥着笔,阮芋心底就涌出一股难以名状的紧张。
或许也因为他的手长得特别好看,连握笔时候凸起的清瘦关节都分外养眼。
自习室很静,微凉的空气混杂淡而古旧的书墨味儿,笔尖和纸页摩擦的声音在寂静中缓慢放大,很是抓耳。
萧樾写字速度很快。
字迹却丝毫不显凌乱,连笔的地方只透着潇洒飘逸。
阮芋暗暗观摩了会儿。
莫名有点羡慕坐在他前后左右的同学。
直到快七点才改完,阮芋把文具收进书包,动作快得像一阵风,说她爸在校门口等得很着急了,她要先走。
萧樾很识相地慢她两分钟才出图书馆。
校园卡贴近校门读卡器,发出“滴”
的一声。
阮芋忍不住回头瞧了眼。
偌大沉寂的校园在黑夜中宛如一座失去生机的城堡。
少年步行在离她很远的地方,路灯昏暗,将他影子无限拉长。
阮芋心脏微微一滞。
突然很想跑回去,再和他一道走出来。
阮济明在路边看到她,车灯亮起双闪。
阮芋回过神,挥开脑海中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快步朝父亲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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