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如微微皱眉:&ldo;听说吴大人如今在京里已经做了正三品的侍郎,怎的你家反而不来往了?&rdo;这般的亲戚别人找都找不到,又是亲哥哥,换了别家早就攀上去了。
绮年苦笑。
她早就看出来了,吴氏要是放到她那个年代,就是个宅妇,每天不出门,亲戚朋友也不会多走动。
且她身份又是个寡妇,自觉不甚吉利,离得又远,除了每年年关时往京里送点特产,嫁过来这些年了,信都没写几封。
现在可好,对她这个舅舅,说不定冷玉如都比她知道得多。
冷玉如冷笑道:&ldo;你也别说我知道得多,如今我爹要进京,郑姨娘早托她哥哥弄了一份什么名单来,叫我爹多多熟悉这些官员,免得入了京不知轻重,随意就得罪了哪个。
&rdo;韩嫣勉强道:&ldo;熟悉了也好,京里凤子龙孙、高官显爵太多,若不经意得罪了,可不是麻烦无穷。
&rdo;冷玉如淡笑了一声,向绮年道:&ldo;依我爹的意思。
没准年前就要进京,你若有什么书信,我也可替你捎带了去。
&rdo;绮年叹道:&ldo;多谢你替我想得周到,这事,我当真要回去与母亲商量一下。
唉,我只怕她那身子‐‐说了实情,怕她动气,若是不说,又怕她不听……&rdo;韩冷二女也约略知道些吴氏的绵软性子,只有摇头而已。
冷玉如将话岔开道:&ldo;再过些日子是你生辰,我只怕万一不能来贺,没什么好东西,打了个新络子,这颜色也还配你戴的那块玉,休嫌轻薄。
你也晓得,我只有这些东西。
&rdo;冷家素不宽裕,冷玉如平日里读书写字,又喜用好墨好纸,月例银子几乎都花在那上头,衣饰也要精打细算,更何况送人的东西。
那络子桃红颜色,打得十分精细的梅花连扣,绮年自衣领里掏出自己戴的那块羊脂玉珮,将旧络子换了下来,笑道:&ldo;你这络子打得实在精细,正好戴了过新年。
&rdo;这梅花连扣打起来不易,颜色选得也好,礼虽轻,却是用了心的。
韩嫣自也是知道的,拿在手里跟着啧啧称赞了几句,又笑道:&ldo;只送绮年却不送我,显见得我是不如她招人喜欢了。
&rdo;冷玉如方微微露出点笑容,点了点韩嫣的额头:&ldo;你家难道没有打络子的人?拿出这小家子气来给谁看!
&rdo;这才叫丫头又取出一条大红色的五蝠捧心络子,并一个石青色笔袋,&ldo;韩大哥明年该去试秋闱了罢?想来伯母也必要你给韩大哥做些许东西的,若不嫌弃,拿这个顶了罢。
&rdo;想了一想,又补了一句,&ldo;究竟也不如你家的东西好,若看不上,赏人便是。
&rdo;绮年不由得跟韩嫣对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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