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诧异。
“你真的不想留下?咖啡,我可是调得很好喝哟。”
她看着我,那是一种誘惑的眼光。
“不了。”
我心里还在想着“小保安”
和‘搬运工’哪个强一些。
我的自尊,等下她擦沙发的时候,一定会被她擦掉干干净净。
我换上我的鞋子,弯着腰趁她不注意,闻了闻她家我刚才穿上的拖鞋,没有异味,可我还是自卑的想到了她扔掉我穿过的这双拖鞋的模样。
“等等。
喝完这杯咖啡,再走吧,你还没醒酒。”
等我站在门边喝完了那杯咖啡,她递给我一张钞票:“打的回去罢。”
我没有接,虽然我知道口袋里的十五块钱不够回市区:“不用,我有钱能不能,把这双拖鞋送我?”
她讶异的看着我拿走拖鞋,站在门口送我,临关门时告诉我:“到家后给我打个电话。”
我分明看到了她的眼中一种奇怪的东西一闪而过,但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久久印在我的心上,抹也抹不去。
下楼时,我有一种回去的冲动――到湖平市以后,还没有一个人告诉过我“到家后给我打个电话”
。
哪怕是曾经待我最好的白婕。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一热。
但我的自卑心理还是将我的念头打消。
一个人走在午夜后街往大浦区狗窝的路上,眼中映着闪耀的霓虹灯。
手上拿着一双拖鞋,觉得自己和这个城市中的拾荒者一样,都是边缘人群,只不过我比这些拾荒者多了一样东西:耳边一直响着莎织的最后一句话,‘到家后给我打个电话’。
胜过一切宝贵物质的一句殷切关心的话。
渐渐地,我发觉眼里的事物都有了一圈光环。
我想,爱上一个女人,很简单的事情。
也许造物主捉弄人,在你喜欢上一个人,并且为她朝思暮想、寝食不安的时候,她却消失得了无踪迹。
多少个不眠的夜晚,我一次次细细体会她那晚的音容笑貌,一颦一颜;又有多少个迷迷糊糊睡去的夜晚,她出现在我的梦中,告诉我她为何哭泣的心事。
我就像一个初恋的少男,每天盯着手机屏幕,希望的只是:来电显示是她的号码。
她的倩影芳踪,消失得干干净净,我试过拨打她的电话号码,假如她接了,我就谎称不小心打过去的,理由很幼稚可笑。
可是关机了。
说得太远了,说眼下的事情吧。
那晚后,第二天我就搬进了亿万通讯公司仓库,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直接奔进仓库,安顿好自己,王华山没有食言,那个仓库里的小房间,重新粉刷过了,一片雪白,装了电视和空调,我一下子就连升几级,从‘拾荒者’升级到了小康人群了。
好歹有个不错的睡房。
仓库里只请了几个临时搬运工,当天开工当天结账的这些人。
为什么连一个仓管都没有?是不是又玩忽职守这一套了?我上去跟林魔女总监报道,路过白婕办公室门口,我特意停下来往里面张望,没有见到她人,是否。
已经辞职了?心里一阵莫名仓惶起来,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何必为一个不明是非的女人徒劳伤神。
林魔女换了秘书呀,还在总监办公室门口安排了一个接待员,放了一张办公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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