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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他灵力溃散,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压根没什么力气去游上去。
于是,安客君吐了几个泡泡,就放任自己往下坠,任凭冰冷的河水将他包裹。
哗啦——
一只苍白有力的手一把揪着少年的衣领,猛地往上一拽。
破出水面的那一刻,安客君重重的咳起来,随即他就被人丢到了岸边的青石板上,身上湿漉漉的衣衫也被人掐诀烘干,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露出少年精致的锁骨。
“你要摔死我么?”
嗓音沙哑慵懒。
苏临舟看着这厮不人不鬼的模样,眼里再度闪过一丝嫌弃,“摔死算了。”
安客君笑起来,没了灵力支撑,他现在就是个普通人,连最基本的御寒都做不到,骨缝里还渗着丝丝寒意,但这副模样太狼狈了,他不愿在人前那么脆弱。
于是他强装镇定的爬起来,不料后背的伤口又裂开了,被布料一摩擦就疼的要死,他的五官有一瞬间的扭曲,“……”
身上一暖,他诧异抬眼,却见苏临舟淡漠的目光落在河面。
这人居然给他施了御寒术,还以为就是个冰渣子呢。
“在看什么呢?”
苏临舟轻轻摇头,“能走么?”
“我能说不么?”
安客君懒懒笑着。
结果就是他被苏临舟提溜了一路,硬是提到了净化阵法那里。
一响贪欢(九)
凡人于苦难深渊中寄希望于神明,殊不知,心如欲壑,后土难填。
弑神,这轻飘飘的二字却令人无端生出一阵恶寒。
万年恩怨,今日化解,孰对孰错,似乎都没有那么分明了。
——
景城外的山崖上,一股汹涌澎湃的瀑布奔腾而下,水花四溅,拍打在巨大的岩石上。
岸边绿荫葱葱,几人席地而坐。
“那些人是不是疯了?竟敢弑神?!”
堂溪程做着怒目切齿的表情,但看起来似乎更傻了。
陈免皱着眉,他性子软,又听离渊将万年前的事讲完,他也不知晓该说什么了,谁对谁错,这些都不重要了,只得轻叹一声。
“人心叵测罢了,”
卫如清将刚刚炼制而成的丹药以不怎么温柔的动作塞给一脸苍白的谢清然嘴里,“做好分内之事即可。”
谢清然嘴唇被妻子粗暴地动作弄疼了,他无奈的笑了笑,靠在树干上,他文绉绉道:“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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