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亲得旁边的孟庭窗皱紧眉头,低头抠抠刀柄,道:“想年宜了。”
许昭这才发现旁边有个孟庭窗,很是吃了一惊,道:“你不是拐着我们家表少爷跑了吗?”
“什么叫拐啊,这话真难听,”
孟庭窗抱着胳膊,“那叫私奔,天涯海角,永远相随!”
年牧归“啧”
了一声,道:“这话是年宜说的吧?”
“你咋知道?”
孟庭窗问。
“你个武夫,会用个锤子的成语。”
年牧归笑笑。
“你不也是武夫!”
孟庭窗气得吹着鼻子,又指着他俩,“这在宫里呢,平定叛乱呢,能不能不在这儿碍眼?”
年牧归偏要气他,抱着许昭的脸颊亲了一口响的,“老子偏叫你看。”
许昭从年牧归身上跳下了,不好意思地搓搓脸,“孟小侯爷见笑了。”
年牧归从自己袖子上找了块干净布料,在许昭脸上蹭蹭,“一脸的泥,再叫眼泪拌拌,扣下来能当泥人面具了。”
“啊?”
许昭更不好意思了,仰着脸叫年牧归给他擦,“我怕人家认出我来,一说,那是摄政王的夫人,又这么俊俏,那兵器不得都朝着我招呼啊,所以便弄了点泥在脸上。”
年牧归笑笑,帮他擦干净眼下,“差不多了,剩下的便不擦了,我夫人如此俊俏,不能叫旁人看去。”
孟庭窗皱着眉头,瞥了年牧归一眼。
“对了,”
许昭道,“孟小侯爷咋会来呢?不是跑了吗?”
“再说一遍,不是跑了,是私奔,私奔,”
孟庭窗无奈地叹口气,“我倒是懒得管,姓年的都死了更好,谁做皇帝谁掌权的,老子不在乎。”
“还不是你家表少爷,哭着喊着要回京城,要不就自己收拾包袱走回来。”
“年宜叫你来的?”
许昭倒是有些吃惊,这柔柔弱弱的表少爷,竟还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孟庭窗在地上倒着的禁军身上割下块布来,慢慢擦着刀上的血,“也是咱们王爷有手段,老子跑出京城没几日,在街上逛游的时候,突然遇见了一个汉子,拿着信物和信件,说王爷有要事商量。”
“老子才不想理什么王爷不王爷的,当时便要走,谁知道年宜不愿意了,硬是叫那人把话说完,一听说什么造反啊逼宫啊,什么咱们王爷被困其中万分艰险啊,他一听就不乐意了,咧着大嘴嗷嗷哭啊,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才答应在京郊见一面。”
“谁知道这么一见面,直接把兵符给我了,西郊大营数万人啊,一股脑都给老子了,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孟庭窗朝地上啐了一口,继续道:“也不怕老子一个不愿意,带着兵反出京城去,或者等你们厮杀得差不多了,便带兵进宫,捡个现成的...那啥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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