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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星洲的手悬在半空:“好,我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你跟我讲?”
久久没有听到回答。
贺星洲抬起他的下巴,对上他的眼睛,才发现他的眼中空无一物,江寻安像是被魇住了一般,喃喃自语:“假的,都是假的。”
好好的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贺星洲心疼地将他拥入怀中:“是我考虑不周,不该将你一个人留在那里……”
他饱含怜惜地亲吻着江寻安的发丝,如果可以,他愿意替他承受一切。
江寻安身上的气息很不正常,但是贺星洲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握着他的手腕,静静地给他疗伤。
江寻安却抵触任何人的接近,他猛地发了狠,一口咬在贺星洲的胳膊上。
贺星洲蹙着眉,却将他抱得更紧。
是仙也好,是魔也罢,只要是他,那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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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他做了什么?”
贺星洲居高临下地看着蔺元洲。
蔺元洲呕出血,他头上的黑发开始出现星星点点的白,很快就完全变成了白发,他嘲弄道:“你应该问,他对我做了什么?”
相比凡人,他活得太久了,然而那都是他强行得来的寿命。
此刻他终于受到了反噬,蔺元洲的面容开始逐渐衰老,就连声音也变得像个老人。
贺星洲拿起地上装有洗髓丹的盒子,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这样吧,全当两清。”
他抱着江寻安转身决然地离去。
这一走是真的再也不会回来。
“哥!
别走!”
地上的蔺元洲突然撕心裂肺地喊着他的名字。
贺星洲很冷淡道:“我不是你哥,我不杀你,以后你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风吹开屋内的纱幔,那一缕风也吹到了很久以前。
那时候贺星洲还是个孩童,他的侍女叫紫雁,紫雁有一双巧手,会做各种精巧的小玩意儿。
贺星洲时常拿着紫雁做的纸鸢,在花园里将它放的很高很高。
弟弟受到偏爱,理所应当觉得什么都该是他的,与他抢着放那风筝。
母亲说:“你就让给他吧,你是哥哥,他是弟弟,哥哥让弟弟天经地义。”
曾经他让出手中的风筝,但是现在,他绝不让步。
贺星洲不理会背后的嘶吼,一去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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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寻安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尖锐的悲鸣声,还有那些残忍血腥的画面交织混杂着,让他快要崩溃。
那不是他的记忆,那些令人浑身发毛的场景好像被时间堆积着,伴随着亘古传来的一声钟声,倾倒在他的脑海中。
是谁在不断折磨着他?江寻安觉得自己好像要彻底变成一只魔,眼中只剩下杀戮的魔。
毁灭一切吧,他对自己说。
“江寻安。”
一个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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