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不三道:“我说他是白痴,该杀。
你却说他不是白痴,不该杀。
好吧,我限他十天之内,去跟那个白万剑比武,将那个‘气寒西北’什么的杀死了或者打败了,我才饶他,才许他和你做真夫妻。”
丁当倒抽了一口凉气,刚才亲眼见到白万剑剑术精绝,石郎如何能是这位剑术大名家的敌手,只怕再练二十年也是不成,说道:“爷爷,你出的明明是个办不到的难题。”
丁不三道:“难也好,容易也好,他打不过白万剑,我一掌便将这白痴毙了。”
自觉这题目出得甚好,这小子说什么也办不到,不禁洋洋自得。
丁当满腹愁思,侧头向石破天瞧去,却见他一脸漫不在乎的神气,悄声道:“天哥,我爷爷限你在十天之内,打败那个白万剑,你说怎样?”
石破天道:“白万剑?他剑法好得很啊,我怎打得过他?”
丁当道:“是啊。
我爷爷说,你若是打不过他,便要将你杀了。”
石破天嘻嘻一笑,说道:“好端端的为什么杀我?爷爷跟你说笑呢,你也当真?爷爷是好人,不是坏人,他……他怎么会杀我?”
丁当一声长叹,心想:“石郎当真病得傻了,不明事理。
眼前之计,唯有先答允爷爷再说,在这十天之内,好歹要想法儿让石郎逃走。”
于是向丁不三道:“好吧,爷爷,我答允了,教他十天之内,去打败白万剑便是。”
丁不三冷冷一笑,说道:“爷爷饿了,做饭吃吧!
我跟你说:一不教,二别逃,三不饶。
不教,是爷爷决不教白痴武艺。
别逃,是你别想放他逃命,爷爷只要发觉他想逃命,不用到十天,随时随刻便将他毙了。
不饶,用不着我多说。”
丁当道:“你既说他是白痴,那么你就算教他武艺,他也是学不会的,又何必‘一不教’?”
丁不三道:“就算爷爷肯教,他十天之内又怎能去打败白万剑?教十年也未必能够。”
丁当道:“那是你教人的本领不好,以你这样天下无敌的武功,好好教个徒儿来,怎会及不上雪山派白自在的徒儿?难道什么威德先生白自在还能强过了你?”
丁不三微笑道:“阿当,你这激将之计不管用。
这样的白痴,就算神仙也拿他没法子。
你有没听见石清夫妇跟白万剑的说话?这白痴在雪山派中学艺多年,居然学成了这样独脚猫的剑法?”
他名叫丁不三,这“三”
字犯忌,因此‘三脚猫’改称‘独脚猫’。
其时坐船张起了风帆,顺着东风,正在长江中溯江而上,向西航行。
天色渐明,江面上都是白雾。
丁当说道:“好,你不教,我来教。
爷爷,我不做饭了,我要教天哥武功。”
丁不三怒道:“你不做饭,不是存心饿死爷爷么?”
丁当道:“你要杀我丈夫,我不如先饿死了你。”
丁不三道:“呸,呸!
快做饭。
丁当不去睬他,向石破天道:“天哥,我来教你一套功夫,包你十天之内,打败了那白万剑。”
丁不三道:“胡说八道,连我也办不到的事,你这小丫头又能办到?”
祖孙俩不住斗口。
丁当心中却着实发愁。
她知爷爷脾气古怪,跟他软求决计无用,只有想个什么刁钻的法子,或能让他回心转意,寻思:“我不给他做饭,他饿劲上来,只好停舟泊岸,上岸去买东西吃,那便有机可乘,好教石郎脱身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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