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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白眼睫一颤,下意识要躲,谢必安却按住了他,沉声道:“还打算瞒着我们到什么时候?”
见连白眼神躲闪,谢必安也没再逼他,探完了脉收回手,说:“多久了?”
连白答非所问:“是孟姐和你说的吧?其实也没什么,就——”
“接着装。”
连白话音一滞,谢必安闭了闭眼,今晚喝酒时,他一直在观察连白,再加上自己刚刚在门外听到的撞击声,他不由得生出一些不好的猜测。
谢必安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哑声试探道:“连白,以现在你我的距离,你看得清我吗?”
连白本想给谢必安倒杯茶,他右手举着茶壶,闻言抖了一下,险些没拎住,茶水洒了一些,打湿了桌面。
“所以……不止是味觉,对吗?”
事到如今,连白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他摇摇头,无奈地说:“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
连白平静下来,为谢必安倒好茶,这才放下茶壶,说:“没多久,这些都是最近才有的毛病,不过不用担心,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只是有些行动不便,可能会麻烦你们,尤其是……在从南面前,帮我瞒着些。”
谢必安眼底涌上酸意,不过他微微低着头,没让连白看出异常,但他的语气已经不似从前那样冷静了:“你就这么在乎他吗?连白,你要知道,如今能救你的就只有从南了,只有他的灵火和你完全契合,能够弥补你缺失的那一魂,只要你——”
“够了。”
连白沉声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了,从南既然已经改变了他的命格,那我们就没有资格夺走他活下去的权利,这不公平。”
谢必安站起身,与他争辩:“可若是没有你,从南根本就不会活下来!”
连白也站起身,厉声道:“这是两回事!”
两人对峙着,谁也不肯让,良久,谢必安败下阵来,眼神有些悲哀,他轻声道:“连白,你难道不觉得,你对从南过于上心了吗?你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拿到灵火,但你都没有动手……这真的只是因为所谓的公平吗?”
“而且,若是我没猜错……”
谢必安缓缓道,“从南腰间挂着的,是锁魂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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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那应该是老城主交给你的,对吗?”
“连白,”
谢必安咽下喉间涌上来的酸涩,看着连白比从前苍白消瘦得多的面容,“你对从南,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
夜风从窗缝悄悄溜进来,油灯的火苗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在这微弱的响声中,连白垂眸,轻声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是……想让他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谢必安见连白如此,也不忍心再逼问下去,只得说:“……我知道了,今天太晚了,你先休息,我……我、我们还有时间,一定会有别的办法的。”
连白摇摇头,却不再多说,他自己的身体他最清楚,这么短的时间,哪能轻易找到续命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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