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羡荣轻哼一声,靠在迎枕上,她笃定魏长坤会去。
实心的东西只要开了口,就很容易击溃。
女人如水,就算魏长坤是块榆木疙瘩,也能渗透他浑身上下。
何况魏长坤也二十三岁了,这么大的男人哪有不动情的。
……
穆筠娴和胡明朗见过的当天夜里,胡夫人也亲自到儿子的院子,问过胡明朗的意思。
儿子长大了,又常年在外念书,母子之间也讲究分寸,胡明朗性格羞涩,愈发难以启齿,两人对着烛坐了许久,
他没直接说很是喜欢,只是评价说:“穆家小姐聪颖可爱。”
胡明朗一想起穆筠娴在长辈们面前提起的《青莲记》,脸颊就从耳根开始红起,他自家堂表姐妹都是规规矩矩的姑娘,个个端庄知书达理,每每见他都是隔着三步之远。
忽然见到穆筠娴这样的姑娘,心里有种异样的情绪,说不上具体的感觉,却并不令他排斥,甚至有些向往。
胡明朗偶尔还会猜想着,这样的姑娘平日里都是怎么生活的,是不是也读正经书,常学女红,也和他以及他的姐妹们一样,被规矩约束得死死的。
胡夫人看着羞涩腼腆的儿子,淡淡地笑了笑,道:“看来朗哥儿对穆家小娘子印象很好?”
胡明朗轻轻嗯了一声。
胡夫人道:“也不急,一家好女百家求,虽然穆家给了咱们机会,未必最后咱们真能做亲。
你第一次这样见人家姑娘,欢喜总是难免,但要克制受礼,明儿去庄子上的时候,切勿过分殷勤吓着人家,也莫要太过拘束怠慢别人。”
胡明朗点头应是。
胡夫人又叮嘱了几句叫他不要荒废了学业,便走了。
胡夫人回了屋子之后同丈夫两个同床共枕,夫妻俩在两盏烛火的照耀之中亲密交谈着。
胡夫人道:“今年朗哥儿就要考举人了,若非正好穆家的姑娘家今年就要说亲了,我还真不想让他分了心,等有了功名什么好女子挑不到?”
胡二老爷道:“那便再等等?等朗哥儿考完了试,再说亲?”
胡夫人轻捶了丈夫一下,嗔道:“我就是说说而已,穆家今年好容易松的口,岂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胡二老爷静静地躺在床上,道:“那便是了,天赐缘分,顺应天意好了。”
胡夫人揪着被面儿,皱着眉道:“穆家的姑娘长的倒是很美,只是有些不学无术的样子,问她读书什么的,说的都是些偏东西,倒不如宁妃的妹子郭初雪。
我偶然与郭小娘子交谈之时,才晓得她真有几分才气,《女戒》倒是读的很透,若娶为妇人,持家倒是很好。”
胡二老爷调侃道:“你不是最不爱《女戒》么?怎么人家读了,你偏喜欢了?”
胡夫人是不爱自己的女儿去女戒,但是找儿媳妇,那当然贤惠听话的好。
胡二老爷拉了拉被子,道:“你若看中穆家家世,就别挑拣人家脾性品德,若是看上郭家小娘子的性格,就别嫌她家世不好。”
一翻身,胡二老爷把眼睛闭上了。
胡夫人惋惜道:“可怜她爹死的太早了,纵使有姨母庇护,到底不是亲娘家……就算是亲娘家,也不足以和国公府相提并论。”
心中决断,不言而喻,胡夫人也缩进被子睡了。
胡家没有睡的人,还有胡明朗。
胡明朗读书的时候也收到过别人示好送的东西,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向一个姑娘示好,可是明天就要见到她了,真着急呀。
要不……也送她东西?
可这不是私相授受嘛?
那就送一点特别的东西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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