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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匆匆向前,将大辫子搭在肩上。
一把玉骨扇忽然截在胸前,“刷”
一下张开,有人道:“小娘子哪里去?”
蓝苗回眸一瞥,却见是个宝马雕鞍的白衣少年,俊目修眉,鼻梁高挺,腰间还悬着把金箔包柄的小银戟。
再一瞥,花灯高挂,红袖轻招,自己走进条平康坊,烟花巷来了。
白衣少年后另有几个年轻人,都穿绸着锦,像是某户公子,正对那少年起哄。
一人趣他道:“小娘子理你么?”
另一人对蓝苗笑道:“你刚进巷子他就瞧见你了。”
又一人戏谑道:“你到底敢不敢上?”
众少年顿时齐声起哄,道:“怎地还不上?上啊,上啊?”
白衣少年一笑,玉骨扇在指间一旋,收回袖中。
不说别的话,再伸出手来时,手上已托着朵珠花。
这珠花光洁圆润,花上珍珠指肚儿大小一颗,至少值百两金。
青楼莺花见了,恐怕没有抗拒得了的。
蓝苗瞧着他,他正色道:“小娘子陪我喝一夜酒,这朵珠花儿就给你。”
这才叫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呢。
踏饱了落花,便想进胡姬酒肆了。
蓝苗心中滴溜溜打了个转,低眉敛目,莞尔道:“公子请。”
白衣少年顿时喜动颜色,一把攥住他的手,也忘了招呼下他的同伴,就抢进了一扇红门内。
大约他是个出手阔绰的常客,不论老鸨还是莺花都只笑着和他打招呼,竟没人拦他。
蓝苗微瞟身后,不欲让太多人看见行踪,忽然道:“慢着,我们悄悄进去。”
两人从窗户翻进一间房,白衣少年用力去关门,发现从外面锁上了。
他心中窃喜,忽觉自己未免太急迫,不动声色地掸了掸长衫。
蓝苗抱着手,笑吟吟瞅着他。
那少年握着扇子来回走了两步,想起桌上没布酒菜。
不叫罢,难道直接上?叫来罢,又实在按捺不住了。
偏生蓝苗不吱声,并不给他半个台阶下。
白衣少年脸倒先红了,他也勉强算个青楼魁首,浪子班头,但毕竟年少。
抱的多是弱柳娇花的小姑娘,再就是抚琴弄诗的文倌人,最擅长娇滴滴地向客人凑趣。
蓝苗这模样确实第一次见,否则也不会盯着人家看了一路。
他一跺脚,伸臂就去搂蓝苗,也不顾人家似乎比他还高点。
蓝苗顺势靠在他怀里。
他手掌贴着对方的腰,感到格外柔韧结实,怦然心动。
又抬眼去看美人,道:“我……我……”
平素明明出口成章,这回“我”
后偏不知接那句话好,索性去亲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