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连声音都抖的厉害,“师……师兄……”
“还没死呢。”
凤黎疼的太阳穴直突突,胡乱抓住君慕雪胳膊,“你要是不想我死,就找点东西来止血。”
“好,”
君慕雪带着哭腔,“好……我去。”
穿过黑雾掉下来后,他们到了底部,怨煞没有跟过来,但这种地方,怨煞没有跟过来的唯一可能,就是此处有更强大的存在,他们不敢下来。
不过目前暂时安全。
君慕雪知道哪里有止血的药,因为太过慌张,身体和腿瘫软,摔得下巴都磕出了血珠。
怨鬼涧石缝处生着一种草药,阴阳互补,万物调和,这地方由于怨气而生,也长着令所有怨念害怕的灵草,据说可以活死人白骨,将死之人也能给拉回来多活几年。
君慕雪磕磕绊绊找了会,路过摔下来的陡坡,看到从顶到底一路的血迹,长长的像是蜿蜒下来的蛇身,醒目又刺眼,随时提醒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君慕雪蹲下身,两根手指摸了摸,那血还是有温度的,带着没有散尽的余温。
他突然失神,眼前模糊,心脏加速跳动,因为翻涌上来的血气翻江倒海而呼吸不畅。
眼前模糊的时候,思绪也被拖进一个黑洞。
系统的求助,父母的惨死,暴力的后爹,没有光亮的房间……
……两辈子都孤独一个人。
那是小时候的君慕雪。
父亲去世后,君慕雪跟着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待他很好,因为之前为了家庭辞掉工作,就算有本硕连读的毕业证,也没有公司愿意收一位几年没有接触过知识的人。
母亲每天做着很累的活计,赚着不多的钱,一边打工一边考证,想把之前的学的知识捡起来。
然后婆婆出现了,她说着最肮脏的话,诅咒母亲不得好死,说都是母亲克死了她的儿子。
母亲的妈妈也没有帮她说话。
只想着让女儿赶紧改嫁,那天的场景君慕雪记得很清楚。
大年初八。
一群女人像是三堂会审,柔弱的母亲被围在中间,劝人的语言像是带着刀子,那么温热又那样疼。
外婆抓住母亲的手,苦口婆心,“孩子,你还小,你带着孩子过不下去的,趁着还年轻,找个人嫁了吧,好歹有个帮衬。”
母亲不说话,苦笑了一下,就像是当初被逼着相亲结婚,到最后在家相夫教子一样,这次她反抗了一下,“妈,我一个人可以带好小雪的,再说了,盛哥的三年还没过呢。”
“说的什么话,你不嫁人怎么行,女人这辈子不嫁人,以后怎么过啊,你这不是要妈的命吗?”
君萍迎着笑,听着一群亲戚给她说嫁人的好处,看着母亲掉眼泪,说她不嫁人以后自己也活不了了。
好像这辈子,她就是为了嫁人而活着。
村里的长舌头嚼舌根他早就听过,什么丧门星扫把星的他都听过,连亲近的亲戚也闲来没事说几声她是克夫命,君萍全当做没听到,她只想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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