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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接到五条悟发来信息的时候是正好上完下午第二节课准备回到办公室。
披散着长发只扎了个丸子头的青年教师就这么愣在原地,死死盯着手机里短短几个字的信息好一会,直到指尖猛地传来刺痛他才发现刚才因为太用力不小心被笔扎住了。
可是为什么明明是手指被扎到,但是他的心猛然传来一阵刺痛感,疼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砸了一下。
夏油杰有种灵魂被砸的七零八落,整个人一瞬间好像都听不到刚才还能听到的鸟鸣声,缓缓吐出一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失焦的视线再次凝聚在手机上,夏油杰再次看向手机屏幕上那行他好像看得懂但是完全不理解的字。
在这个艳阳天,在原本享受着温暖的阳光沐浴的日子里夏油杰觉得全身冰冷。
只有一句温润的带着笑意的话在耳边回响:“如果咒术师的尽头是同伴们的尸体的话,那么我一定会比你们早死的。
放心吧,杰。”
影真的做到了他所做的每一句承诺,但是夏油杰却下意识觉得不该是这样的,明明影是那么温柔的人,明明他更应该活的比谁都要温暖,为什么最后迎接他的是这样的结局呢?
路过的几个教师无意间瞥了眼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夏油杰,疑惑地上前拍了拍肩膀,看到这位总是带着温和微笑的教师露出的微笑时愣了愣。
那笑容不再是平日里如沐春风的笑,而是一个更像在哭泣的破碎的笑。
“夏油,你怎么了吗?”
夏油杰面对同事们疑惑担忧的询问,下意识地摇头重新露出一个与往日如出一格的笑容,慢慢地走回办公室的座椅上坐下。
因为影叛逃的身份,他甚至不能和同事们透露这个消息,只能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办公室的座椅上。
什么事都没发生?
怎么可能呢?
夏油杰看着眼前的电脑,疲倦地阖上了眼,修长纤细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试图平静下来但是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抑制内心汩汩流出的悲伤感。
渡边影是他的朋友,是他可以托付信任的存在,是即使叛逃之后还会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他任务地点的消息偷偷摸摸给他净化咒灵玉的家人。
是在他即将走向黑暗时仍然带着温和浅淡微笑向自己伸出手的光。
明明前天晚上,渡边影还在凌晨的时候笑着敲开他距离任务地点比较近所以临时住的宾馆窗户和他打招呼。
夏油杰当时看着坐在飘窗上的黑发白衣的青年,沉默了一会突然问:“影就不怕我去告诉总监部吗?”
黑发的青年在月光下干净清澈,温和的眉眼甚至比当时像是水一般的月色还清冽。
“没事,杰想告就告吧。”
“反正我答应了杰:让杰的夏日再也不苦的。”
夏油杰被青年说的话和言语间无意中流露的信任刺到了,他突然想不顾这难得一见的和平时间质问他:影为什么要叛逃?为什么不跟他和悟说?为什么要抛下他们一个走?
到底为什么?
黑发青年像是注意到了夏油杰的表情,突然笑了下,嘴角往上翘了翘,看起来还有点得意的样子。
“当然是为了保护大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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