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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路秦川不愿意去,“我就普通着凉,吃药就行。”
孟礼问怎么着的凉,他往窗外院子瞟一眼,没吱声。
孟礼也没一定要知道的兴趣,只是嘴里抱怨说他几岁的人了还能着凉烧到39真是人才,转身出去拿水拿药。
路秦川吃完药,躺在枕头上,孟礼站在床边,俩人大眼瞪小眼,路秦川抿抿高热干燥的嘴唇,提议:“要不晚上别回了?”
孟礼似笑非笑,路秦川脉脉叹口气:“我是怕我,一个人病昏过去没人给叫救护车。
陪夜——不是,是护理,护理费,我付你护理费,行不行?”
“那行。”
然后孟姓护工,非常之玩忽职守,跑到客房打开久别重逢、梦寐以求的电脑。
离开路秦川这栋房子,别的都不想,就想这台机子,孟礼左摸摸右摸摸就差给主机一个拥抱,心说等我有钱我一定配台一模一样的。
时近午夜,孟礼一直开着总台的网页当背景音,准备打完这把歇会儿,哦小机机,咱俩一块儿守岁吧。
约摸还有二十分钟要倒数,手机提示音响起,是路秦川的转账,孟礼一数,拖着拖鞋走到主卧敲敲门一把推开:“烧糊涂了?转这么多。”
孟礼进房间,其实看不清床上的情形,外面开着灯是亮的,屋里孟礼出去的时候灯全部关掉,是暗的,从很亮的地方甫一进到很暗的地方,眼睛往往一时半刻适应不了。
路秦川也看不清孟礼,他背着光,只能看清高大健美的轮廓,一团影子,是光也是黯,是近也是远,路秦川张嘴无声地念他的名字:
孟礼。
“干嘛?”
孟礼稍微捕捉到一点点气声,走近来看,“还烧吗?我看看。”
孟礼一边拿体温戗一边碎碎念:“什么退烧药不都催眠吗,怎么回事你怎么看着这么清醒,是不是不对症,要不还是去医院。”
“38.3,”
孟礼量完,有点踌躇,“说降好像也是在降。”
他问路秦川:“要不再吃一片儿?”
路秦川裹在被子里,脑袋轻轻摇一摇:“不吃吧。”
“那怎么整?”
孟礼琢磨,又去翻买来的另几盒药。
“孟孟……”
路秦川烧红着脸迷离着眼睛,神思沉溺,“我饿了。”
孟礼目光从药盒转到他脸上,眼神很凉。
要是他的眼神能穿透皮肤投进路秦川身体里,那么路秦川下一秒铁能退烧。
路秦川尝试正常的说话方式:“冰箱里有饺子,劳烦您大驾开火。”
又说:“餐食费我刚算在里面转你了。”
“跟这儿等着呢。”
孟礼往外走,去厨房,下今天晚上第三顿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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