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不知不觉中习惯,跟随另一人的脚步,素来都是她乱跑,他跟在后面。
叶青衣又道:“我与公子有十年之约,公子说好,会回来。”
她看着虞章望过来的眼神,笑着开口,“公子说,虞先生知晓也无什么大干系。
虞先生不出世,能让先生出世,也是她该回之时。”
这真是叶桁的性子,笃定他必须,只能随着她的步伐走。
可是,他又回想起,刑简那一句“你是你,我是我”
,他不一定要跟着她走。
像现在这样,她有她的路要走,他也有他的事要做,也很好。
“我以前是很厌恶你的。”
既然能说出口,是因为她明白虞章也心知肚明。
“明明我才是公子的影子,但若水郡、华家,还有禁地,都是你陪公子去,我被遗落在韩雁近七年,处理一些琐事。”
虞章不知该如何回答姑娘家的怨恨,他如何说什么都一定会遭来更重的怨念。
叶青衣也不会告诉他,她那时想得更过分,打听虞章为何不出家,何时出家,只要这样,虞章就不得不离开叶桁,而她就能重新成为一颗离公子最近的棋子。
“我想叶三公子所愿,是青衣先生成为青衣先生,而非叶三先生的影子。”
虞章斟酌着开口,道,“人各有其路,不是依附他人而活。”
“确实。”
叶青衣瞬间收敛起所有情绪,仿若方才只是一梦。
“公子与我所愿,也是所愿虞先生。”
说罢,转身就走。
愿他成己,不做他人因果干系。
一瞬间,虞章竟是不知该钦佩叶桁好,还是钦佩叶青衣好。
一派作风。
曙光里,太阳跃出,是第三日。
越来越多的百姓倒下,心有余而力不足,原本浩浩荡荡的人群,少了一大片,显得空旷。
风掠过袖角、发丝,神真的不降?
刑简想,如若神不降,她是该塑新神了。
余晖斜映。
神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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