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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澍礼偏头看一眼,确实是乌蒙大草原那边的风景:“你没去过?”
“去不了。”
棠又又指着外头一眼就能看见的山,怕他看不见还让了下,地上的小彩虹都钻她衣服底下了:“最远能走到那里。”
困住她的地方有明确的边界,北至大皮坡,南临法古梁子,西贴岩口大山,往东最远也只能到靠近万峰林的那条高速上。
不去也好,省得破坏那些慕名游览万峰林的游客的心情,所以,棠又又自认为景区负责人应当要感激她,至少给她立个雕塑,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
程澍礼自然不知道她想的这些,只看见了她的向往:“你想骑马?”
“你不想吗?”
棠又又趴在窗户上问他,“蓝天,白云,草原,大马,流星。”
然后她狠狠地吸下鼻子,好像空气里有什么诱人的香气:“还有烤羊腿。”
程澍礼拎着经书走到她身后,窗外只有走不出去的群山。
他侧目,棠又又正眯眼想象着她感受不到的风,从她的表情里看,应该是幻想过很多次了。
于是程澍礼说:“我想办法让你骑上。”
棠又又飞快地转过来:“真的?”
“真的。”
程澍礼郑重点头,“就当是为我之前的行为做出的补偿。”
在他受过的教育里,真正的道歉不能仅停留于口头,而应当要有所实际行动,即使对方是一只连心都不一定有的鬼。
如果说之前棠又又觉得程澍礼毒舌、变态又古板,那么现在,她觉得这些大部分都来自于他坚守的认真,带着一丝可爱的认真。
她瞄眼继续研究经书的程澍礼,抿唇微笑了下。
看眼他手里的东西,棠又又问:“发现什么了吗?”
程澍礼的指尖自上而言,落到经书的最底下:“只认得几个字,估计没什么用。”
“我看看!”
棠又又从后头贴过来。
如果他们能够接触,程澍礼应当能感受得到棠又又的头搁在他的肩膀上,但他沉迷于揭秘文字,没有分心。
他指着笔画最复杂的那个问:“认识吗?”
棠又又看着那乌漆麻黑的一团,嫌弃地皱眉:“长得比乌吉还丑。”
程澍礼:“......”
以为她不信,棠又又用手在空中比划:“乌吉刚出生的时候,脸跟被人踩平了一样,那眼睛。”
她竖起一根小拇指,用大拇指掐着末端一小节,“就这么点儿!
比尼莫阿奶种的苹果的籽还小。”
她说的有理有据,听得程澍礼想笑:“你管狗丑不丑的干什么?”
“你们活人都喜欢好看的,凭什么鬼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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