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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吃什么吃多少这方面,程澍礼从不苛待她,唯一的要求只是让她吃饭时要坐姿端正。
他指尖点点桌子,第五次纠正棠又又跷在凳子上的脚:“坐好。”
棠又又嘴里啃着一只鸡腿,不情不愿地把脚放下来,学着程澍礼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能立地成佛羽化登仙——笔直地坐在餐桌前。
她用筷子戳戳碗里的拔丝地瓜:“怎么以前没见你们食堂做过这菜?”
“阿尧在路上买的。”
今天周六,食堂的蔡叔不开火,又遇上山里大雨,阿尧担心程澍礼吃不上饭,和阿芝做好了饭菜送过来,碰巧遇见回家的摊贩,又顺带买了点拔丝地瓜。
“哦。”
棠又又夹起一块塞进嘴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吃,她觉得这拔丝地瓜的味道比以前的甜食都要称口,一连多吃了好几块。
程澍礼再次冷冰冰提醒:“脚。”
棠又又边收腿边骂他:“老古板。”
就在棠又又以为他们会像之前一样安静的吃完一顿饭时,屋外忽然响起敲门声,程澍礼早有准备地收掉棠又又的碗,在她幽怨的目光中去开门。
门外,老金举着伞站在台阶上,手里端着一碗程澍礼不认识的吃的,他闻见屋里的饭香:“程教授,吃着饭呢。”
“您怎么来了?”
程澍礼将人领进门,拖了把竹椅出来,倒了杯茶给他。
老金将碗放到桌上,看见桌上的线香也不奇怪,他笑呵呵道:“前几天我听阿尧说你最近饭量不错,怕你吃不饱,刚好糖豆儿她奶奶炸了点侗果,给你拿一碗过来。”
金黄酥脆的侗果,浇上热腾腾的红糖浆,虽然躲起来,但棠又又还是忍不住踮起脚尖瞄了好几眼。
这是老金听完阿尧夸张的描述后,能想到的最得体的形容词,因为在阿尧的讲述里,程澍礼简直饭量陡增的像是能凭空吞下一头牛,并且十分热衷尝试各种食物。
所以他私下里跟老伴感叹,北京是不是没啥好吃的啊?
“饭量不错”
的程澍礼眼神一扫几米之外的棠又又,棠又又心虚地看向别处,程澍礼复又看回来,认下这顶帽子:“来之前就听说贵州这儿美食多,就想多试试。”
“没事儿!”
老金以为他不好意思了,连忙爽朗笑道:“等哪天你来家里,我让糖豆儿她奶奶给你做点我们苗族菜。”
说着,他自豪地竖起大拇指,对自家老伴的手艺赞不绝口:“她那手艺可是这个。”
老金这样子让程澍礼想起阿尧炫耀阿芝手艺时的得意和幸福,心里觉得这儿的人实在淳朴可爱,被阴雨天影响的心情也好了几分。
他捧场道:“有机会肯定尝尝。”
“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家里老婆子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就在门敞开的那一刻,老金毫无征兆地停下脚步,他骤然回头,锐利的眼神在屋内扫视一圈,棠又又心头一紧,挪动碎步往后边躲了躲。
老金问:“程教授,怎么感觉你这屋子大夏天的还这么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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