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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我。”
唐栗语速很快,徐逸尘没有第一时间听清,反问了一句就得到了耍无赖般地一连串的“背我背我背我背我...”
“这样既可以打伞,我们又能讲悄悄话,是不是很好。”
唐栗趴在徐逸尘背上也并不安分,一会晃晃脚一会又挨得很近在他耳边吹气或者讲老掉牙的冷笑话,这会又颇为自得地自夸起来。
“是是是。”
徐逸尘应下来,忽地想到了什么轻轻叹了口气,“都说越长大越沉稳,你呀,怎么好像变得活泼了起来。”
字眼看似是带点抱怨意味,可他的语气带笑,尾音也稍稍上扬,就像是那种养宠物的人家,主人将猫咪抱在腿上抚摸的时候说了句最近怎么越来越重了呀的语气。
唐栗笑嘻嘻地凑近,“那你呢?像个小老头?”
徐逸尘的声音低下去,“我一直都是这样。”
唐栗忽然啊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伸手扯了扯他的耳朵,“你还记得当时你和我表白那天说的话吗?”
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可那天的记忆在徐逸尘脑子里仍是格外清晰他不光记得他说过的话还记得唐栗的回复、一举一动以及那天所有的一切,而且就算过去了这么多年提到这些事情他依旧会觉得不好意思,尤其是唐栗一副丝毫不介意的样子大咧咧地就讲了出来他更是立刻感到耳朵和脸都热起来,恨不得马上跳过这个话题。
经过复杂的心理斗争后,徐逸尘还是艰难地吐出了实话,“记得...”
轻飘飘的话语立刻被丢了过来,“我也记得。”
“对了,我刚刚给周碎安发了新年快乐的消息。”
谢天谢地正如唐栗这个人一般,她的话题也转变的十分迅速,徐逸尘在心底悄悄松了口气,状似沉稳地接话,“他还是没有回复吗?”
“没有。”
自从周碎安出国之后,唐栗每年都会给他发祝福短信,其实有想过问问他是否过得好,学业是否顺利,但怕给他造成困扰,再一个虽然他这几年都没回国但是会与家里人通电话,所以唐栗可以从周妈妈和李月汝那里知晓一些周碎安的近况,并不会过于担心。
“不知道为什么,过年的时候,尤其是特别热闹开心的时候我总会想起周碎安,想着他会不会很孤独是不是还在介意之前的事情,然后又觉得每年给他发送新年祝福是不是也只是在进行自我安慰呢,就好像给他发送之后他就不会感到孤单之类的了。”
真是个矛盾的问题,徐逸尘想了一会,只说:“关心一个人然后给他发送消息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我想,他应该也再清楚不过了。”
虽午觉睡了不少的时间,但唐栗的睡眠水平在这毕业的几年里愈发良好,本身洗完澡就有些犯困加之刚刚跟着大人们也喝了几口红酒,早已有些昏昏欲睡,喊她去房间里睡又一个劲地说自己没睡着,可嚷嚷着没过多久便又倚着徐逸尘的胳膊伴着嘈杂的电视声、杯子盘子的碰撞声以及降低音量的谈话声中沉沉睡去了。
两家人碰面,又是在过年这种特殊的日子,难以免俗地谈论起了两人之后的事情,毕竟交往的年数不短,两人的工作也都稳定下来,尤其是最近徐逸尘升职之后基本不需要加班,双方父母都有在考虑结婚的事。
忘了是谁先开了个头,徐逸尘丝毫没惊讶,甚至像是早有准备一般,笑着帮身旁的郑叔叔续了小半杯酒才开口。
“这也是我准备和你们商量的,关于结婚的事,我们近几年之内不打算考虑这些,就算等到真正要结婚的时候,也不会举行仪式。”
听了他这有点“大逆不道”
的话,赵云廷拧起眉,表情严肃地开口:“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你没考虑过唐栗的意见吗?婚礼对于女孩来说很重要的啊。”
徐逸尘低头笑了笑,比起受到冲击的大人们,他显得格外平静,淡淡开口:“就是考虑过、也商量过才这么说的,唐栗对于结婚这件事很抵触,怎么说呢,她是个有点胆小又安于现状的人。”
虽看似说着批评的话,但语气却全然不像,既没有无奈也没有妥协,倒是多了几分描述小孩子般的语气,“她不喜欢改变也不喜欢进入未知的状态,所以我想,与其向她承诺什么永远不会变或是未来一定会如何如何然后逼迫她同意什么,不如顺着她的心意来。”
“再说,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也对婚礼仪式那些没什么感觉,更不怎么喜欢小孩,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不在乎那些。”
李月汝,于心芳乃至郑叔叔都沉默了,只有赵云廷依旧不松口,“但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现在是新时代了,可女孩还是会被嚼舌根的那个,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你们分开了要怎么办?别人怎么说唐栗那孩子?”
徐逸尘也正色起来,语气严肃地反问道:“那结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如果只是为了什么所谓的不被人另眼相看,那我也无法理解,我想负不负责任不是那两本证书所能衡量的吧?而且只要唐栗愿意,我们随时可以去登记。”
“其实...”
李月汝和于心芳同时开口了,于心芳笑着做了个请说的姿势,让李月汝先讲。
“你们俩交往这么多年了,小徐你这孩子做事做人我们都看在眼里,我和你郑叔叔都很认可你,结婚这件事呢,说大也小,说小也大,但是本质不过就是两个人一起过日子,而且谁能说得准结婚就一定是好事呢?许多事是会变的,如果岁岁和你都认为现在这样就很好,那迟几年再谈这件事也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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