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冒出青橙色的火苗。
低头,点燃。
打火机“哒”
地一声合上。
两分钟,他倒是想看看云徽要做什么。
一支烟抽完,云徽跑回来,因为奔跑白皙的脸颊染上绯红,额头布满汗珠。
她微喘着气,将手里的塑料袋打开。
里面是碘酒,喷雾,还有纱布。
“伤口要及时处理,否则有可能感染。”
她温声说着,拉着他往一旁用来歇息的长椅上走。
许清屿也真就被她带着走,坐在长椅上,看着她将自己袖子又往上挽了一圈,从包里拿出纸巾将手上的血擦拭掉,然后拆了棉签和碘酒。
“会有点疼,我尽量轻一点。”
她说。
女孩目光清亮如月,低头专心小心的处理伤口,生怕弄疼他似的,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许清屿心口像被蜜蜂给蛰了一下,却找不见蜂刺在哪里。
眉宇间的戾气被敛收,他听见她问:
“怎么会弄成这样?”
怎么会弄成这样。
他眼皮垂下,思绪拉回到几个小时前。
他又接到老宅那边打来的电话,许宗元的病又犯了,并且比之前严重,不止砸东西,更是要砸了他母亲和外婆的牌位。
他匆匆赶到时屋内一片狼藉,牌位碎成了两片,安静的躺在地板上,许宗元仿佛还觉得不够,一脚踩上去,他眼睁睁看着母亲的名字被他踩在脚下。
许清屿脸色阴沉,揪着许宗元的衣领将人推开,佣人上来拉,来劝,将散落的牌位捡起来,双手递到他面前。
许宗元目光鸷毒的看着他,仿佛眼前这个不是他的亲儿子而是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许清屿松开他,回身将灵牌握在手心,身后有人惊呼,他听见许宗元的谩骂,回头就见一把刀迎面而来。
来不及躲,他抬手挡。
刀刃划破皮肤,血腥味在空气中翻涌,佣人们被吓坏了,嚷嚷着叫医生给他拿医药箱,许宗元却觉得还不够,这次许清屿直接夺过他的刀,锋利的刀刃抵上他的脖子。
“你要是想提前下去给我妈赔罪,我可以成全你。”
许宗元怒骂,“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
早知今日,当初老子就该把你掐死!”
许清屿嗤笑,声音又冷又沉,“对,你当初就该把我掐死,不然说不定哪天我就会把你掐死。”
许宗元抄起手边的东西就要砸,许清屿这下没客气,捏着他的手腕轻而易举的将胳膊翻转,讥讽,“你已经老了,现在的你没资格跟我耀武扬威。”
他抬眼对拿着医药箱出来的佣人道:“给他打针。”
半管针剂被注射进许宗元胳膊,他想反抗奈何两个男保镖将他死死摁住,渐渐的,许宗元安静下来,许清屿瞥了眼药箱里所剩不多的镇定剂。
“没有下次。”
他声音阴沉,像深冬里刺骨的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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