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萧云颇为意外,没想到这位小殿下竟会和他想到一处。
可为了挽回这演砸的戏,又故作遗忘道:“王爷不提微臣都差点忘了,但这种事怎好劳驾王爷?稍后臣自会派人去取记档。”
“你派人去太慢,先得有你的文书,还要走文官那些流程,怕要明日才拿得到。”
齐霄燃转身摆摆手:“本王亲自去。”
沈萧云看着他垂发如丝的挺拔背影,出了一会儿神。
方才情急之下,露了锋芒,这小殿下面上虽不露神色,也不知心中会作何猜想?
但转瞬,他又相通了。
本就是个武将,这点拳脚,也算不得什么锋芒。
眼下审问才是要紧。
……
“呼呼,呼呼……”
昏暗的牢房,四面只有一扇小窗。
风卷起沙尘,在窗边微弱的月光里流动,落到散发着酸臭的干草上。
草墩边的蛮族汉子,已被上了铁镣铐。
身子轻微一动,就会发出阴冷的铁器声。
“咣咣,当当。”
“沈将军!
我不是奸细,方才听你们说要踏平我的家乡,一时冲动,才动了手!”
“哟,那你冲我挥什么刀?话又不是我说的。”
沈萧云背着手,大步走进牢房,漫不经心的抬眸一扫,调侃道:“怎么?我离你近,顺手啊?”
“我,我没想那么多……”
“那你现在可要好好想想,是我严刑逼供,还是你自己招?”
“我真的就是一普通商人!
不是奸细呀!”
蛮族汉子满眼委屈的拍打着胸口。
“呵,是嘛?”
沈萧云跷着脚,慵懒的坐到椅子上,随手拨了拨身旁即将熄灭的灯芯。
“我且问你,这酒铺一月店租多少?纳税多少?一摊子羊奶酒本钱多少?利润又是几何?若你一月卖三百壶,够不够你的花销?”
“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