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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准眼皮一跳,扭头看向楼梯,楼梯上的庄仪和江辛满脸憔悴,跌跌撞撞地下楼:“鬼打墙……鬼打墙!”
江准快步走过去,三两步上了楼,只见原本是卧房的二楼竟然也变成了灵堂,那里摆着江译卓的棺材!
一时间分不清一楼二楼哪个是真正的江译卓,江准看了眼瘫在楼梯拐角不上不下的母子俩,上了楼,眉眼凌厉,冲着棺材挥手一劈,源源不断的黑雾霎时间从他身上溢出。
原本燃着的白蜡烛火苗一跳,被黑雾全部吹灭,完全漆黑的环境却根本影响不到江准视物,只见他手一拢,原先四散开在棺材处的黑雾顺势收缩,越收越紧,不多时就将整个棺材裹了进去。
而那黑雾,在碰到棺材的瞬间竟化了形,变成一张浓密的黑色大网,收紧的同时甚至能听到棺材被腐蚀的沙沙声。
片刻,棺材消失,二楼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江准面无表情地走到门边开了灯,淡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庄仪倚靠在墙角,双眼紧闭,还没醒,江辛惊恐地看着楼上亮起的灯光和倚在门边一脸淡然的江准,声音发颤:“你……你……”
却见江译卓飘了过来。
江辛立刻闭嘴,抱着庄仪死命往角落里拖。
谁知江译卓根本没理他们,径直上了楼,嘴角牵出一个诡异的弧度,音色暗哑:“小准,前几天我让你去后园找我一趟,你怎么没去啊?你去哪了?”
江准丝毫不惧,垂着眸转了转左手手腕上的红色手串:“我去哪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译卓却一改往日对他疏离暴躁的态度,沙哑的声音伏低做小:“小准,爸爸在后花园碰到了很可怕的事情,只有你能帮我了……”
江准:“你人都死了还有忙要帮?”
江译卓:“……”
他竟也不介意江准的不礼貌,依旧低声下气地求:“算爸爸求你了,跟我去后园一趟好不好?”
有点不正常。
江准眉心皱了皱,但因为他本身对情绪不敏感,也体会不出究竟哪点不正常。
他看了眼江译卓半透明的身形,又看了眼墙上快凌晨一点的挂钟,松口道:“等白天吧,我去看看。”
“不行,现在去!”
江译卓却着急了,冲动地想要靠近江准,却被又猛然剎住步子,身形往后踉跄了好几下,仿佛被什么东西或者力量强行压制了一样。
愣了愣,江译卓嘴角勾起了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随即恢复正常,后退了两步,哀求道:“小准,你看我这身子透明成这样,你要是今晚不去的话,我连胎都投不了就得魂飞魄散!”
“这么些年我这个当父亲的确实没有尽到对你的责任,没有让你感受到温暖,但你扪心自问,我也从来没有虐待过你吧啊?吃穿用度没一样克扣过你的,好歹也养了你二十多年,你就帮我这一次行吗?”
江准眉心微微松动,正要张口,突然感受到了腕上传来的热意和震感。
他抬手,果然是手串上那颗血红的灵珠在震。
想了想,江准把衣袖往下拉了拉遮住手串:“走吧。”
下井
江译卓离开之后,一楼大厅的灯唰地又亮了。
庄仪有点发烧,江辛缓了一会后把她扶到了床上,刚关上卧室的门就听到一楼大门那里传来了混乱的脚步声。
江辛一下子神经紧绷,紧张地看着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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