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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最后彻底湮灭之中。
谢砚缓缓起身跟了上去,在隐秘的角落里,枯黄的稻草随意堆卸着,粗壮的树木用那仅存的枯黄树叶遮挡了大部分的月光,一口落寞的水井,一个拼命隐藏秘密的人。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水滴落下的声音似乎也近在咫尺。
谢砚知道这样并非君子之风,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沈姜次他裸露着上身体,没有光滑细腻的皮肤,有的只是代表过去无尽丑陋的伤疤,他的伤口并没有彻底愈合,趁着月色似乎能够清楚的看到伤疤之中夹杂的点点血迹。
冰冷的井水从深邃的井口抽出,不带丝毫犹豫自上而下将他彻底的包裹。
他站在寒风之中习以为常,似乎这是一种属于他自己的疗养方式。
那可本就有所动摇,有所怀疑的心,在这一刻仿佛有了莫大的鼓舞,谢砚迈出脚步。
“谁!
?”沈姜次没想到会有人出现,紧握着木桶的手上掩饰不住的慌乱,原本稍微安静的血迹再一次不安的躁动起来。
木桶朝他飞来,谢砚他轻易躲开。
而他也借机看清楚了,那人的样子,是他!沈姜次他瞬间松了一口气,一脸淡然的穿上上衣,“怎么是你?”
谢砚眼神一直死死盯着他掌心不断流血的汹涌,静静的看着他粗暴的将伤口放在冰冷的井水中冲洗,他皱眉其实心底已经知晓了大概,他大步上前握上他的手。
是那样冰凉,就像那日坠入无尽的悬崖一样。
“你干什么!
?”沈姜次顺势抽出手臂,一双涧石蓝的眸子在昏暗的角落里瞬间变了味道,黑暗伴随着涧石蓝,充满着陌生的犀利、狠辣。
恰逢月色被乌云遮蔽,一切变得更加诡异。
风似乎也变了味道,萧然而又阴冷。
“你的眼睛?”
沈姜次听到这句话像极了黑夜中受惊的野兽,他紧张的捂住自己的右眼,低着头想要接着黑暗离开这个地方。
谢砚渐渐缓过神来,他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强势而又倔强。
沈姜次挂在嘴边的反抗甚至都没有反抗的机会,整个人就被谢砚死死的束缚着,院子里恰到好处的石块倒是给了两个一个触不及防的惊喜,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任由彼此的气息在自己周围纠缠。
谢砚低头看着身下的人,很静、很真实。
他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他隔着衣衫的冰冷,指腹触碰到他的皮肤,更是一股子冰凉。
“好凉。
”
沈姜次瞳孔放大,能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之人。
旧疾发作带来的后果,在这一刻,他彻底的抛之脑后。
谢砚想起来他身上的伤口,满脸着急的他硬生生印证了那句话‘关心则乱’,一时间竟然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带着点青筋凸起的手毫不客气的去扯他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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