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仁一副尚在病容中,弱不禁风的模样,握拳的手一直发抖,他含恨看着贺云昭道:“你早就知道他要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狠狠地捶了一拳石墙,程怀仁仰头死死地盯着她,想知道这个一直被他信任的嫡母,到底是怎么样在算计他!
淡淡地勾了勾唇,贺云昭道:“与你相见的头一日我便说了,我会尽好嫡母的本分,但从未许过别的诺。
这半年来,难道我有什么做的对不起你的地方?”
程怀仁嗓子眼都堵着,一句话也答不上来,是的,这半年她看似一直对他很好,可是结果呢……程怀信回府这么大的事,她一直瞒着他,还装了这么久的忠信伯夫人,假惺惺地替他说了一门高攀的亲事。
“你……把铺子交到我手上,给我请先生,替我相看姑娘,帮我定下亲事,是不是一直在算计我,一直在等着我一天之间失去所有的这一天?”
贺云昭挑了挑眉,道:“铺子是你自己要去的,先生也是你要请的,亲事依旧是你自己提出要说的,我可从未替你做过主。
你的事,我什么时候强行拿过主意,难道不是你自己的心思?怎么怪,也怪不到我头上来吧?”
程怀仁仔细想了想,每一样都是他要求的,每一样都和她没有关系,可是为什么每一件事到了他手里都变成了最坏的结果!
许是气极了,程怀仁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有一肚子怒火想要发出来。
他像疯狗一样张开大口恶狠狠地嚎叫着。
不待贺云昭身边的两个丫鬟出手,已经赶过来的曹家父子便跑到贺云昭跟前挡着。
曹宗渭揪着程怀仁的衣领,瞪着他道:“你算什么东西,你没有资格冲她发火!”
随即曹宗渭右手一松,程怀仁便跌倒在雪地里,狼狈地看着地面站立着的人。
曹正麾也生气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大吼大叫,你读的可是圣贤书?”
曹正允也来凑热闹,呸了一声道:“姑姑这么好看,你也舍得吼她!”
程怀仁怒火攻心,气血上涌,喉咙一阵腥甜味儿,哭着道:“她是蛇蝎!
她是蛇蝎啊!”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怎么会有这样美若天仙,心如蛇蝎的女人!
不悦地皱起眉头,贺云昭吩咐程怀仁身边跟来的小厮道:“还不把人扶回去!”
在两个孩子面前这样闹,她心里很不舒服!
小厮战战兢兢地扶起程怀仁,贺云昭走下石阶,明明白白地告诉程怀仁道:“不管是铺子、汪举人,还是太子府的亲事,都是你自己想要的,我从未替你拿过主意,我不屑用卑劣的手段害你,我所做的事,没有一件不可对人言,知道吗?”
贺云昭向来都是堂堂正正地坑害程怀仁。
程怀仁脑子一懵,晕了过去。
小厮勉强扶起程怀仁,东倒西歪地往前院走,贺云昭招来路过的丫鬟,让她帮着忙把人扶去了前院。
对上两个孩子的目光,贺云昭立马换了柔和的笑容,道:“外边冷,屋里坐吧。”
四人一起进了榕院,曹宗渭坐下喝了杯热茶,两手撑着膝盖道:“俩孩子想过来玩,我正好有事顺路过来,便把他们俩送过来,天黑之前我来接他们,若是来的晚了,便让他们陪你吃晚膳。”
贺云昭点头应了,道:“你忙去吧,正好我这会儿也闲了,有功夫照看他们俩。”
曹宗渭还未走开,兄弟俩已经摩拳擦掌想往贺云昭身边奔了,待他走后,俩小猴子就扑过去了。
曹正允当然是直接扑进贺云昭怀里,道:“姑姑,你身上好软和。”
曹正麾只能勉强挨着贺云昭,腼腆道:“姑姑,好久没见着你了。”
贺云昭让文兰文莲两个上了糖蒸酥酪和一些零嘴,便让她们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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